龍羲帝國,北境某片森林中。
月亮清冷地照在林間,透過枝葉,
在地上投下一縷縷斑駁而婆娑的月光。
一堆篝火在空地燃燒著,鬼王宇文烈在烤一隻野兔。
肉香四溢。
這隻野兔,是宇文烈專門為妹妹烤的。
鬼王宇文烈對這類熟食,如今基本上不愛吃。
生的牛羊肉,他可以吃一點。
但最愛的,還是人血,新鮮的人血。
他把烤好的野兔肉,遞到文婧麵前。
“惡心。”文婧不接。
“你這是打算絕食啊。”鬼王宇文烈蹲在文婧跟前,“婧婧,無論哥哥變成什樣,但哥哥對你的心永遠是真的。
哥哥肯定是這個世上最疼你的那個人。”
“你不是很疼我嗎?那你放我走。我不想跟你們兩個魔鬼呆在一起。”文婧道。
“你要走,總得吃點東西,才有力氣走吧。”宇文烈道。
“什意思?”文婧看著宇文烈。
宇文烈將那隻烤得香噴噴的野兔,重新遞到文婧跟前,“吃飽了。妹妹,你就走吧。哥哥不會為難你的。但哥哥有一個要求,你要答應。”
“什要求?”文婧問。
“如果你不在哥哥身邊,無論你在哪,每年寫一封信給哥哥。讓哥哥知道你過得好好的。”此刻的鬼王宇文烈似乎不是鬼王,而是一個情深義重的大哥。
“好。”文婧答應下來,接過那隻烤兔,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看妹妹吃得那香,鬼王宇文烈咧嘴一笑。
這個笑容,甚是溫暖舒心。連一旁的鳩摩劫看了,心中甚至生出絲絲嫉妒。
烈君從未對自己,有過這樣的笑容吧。鳩摩劫心想。
“婧婧,你真的那討厭哥哥這樣嗎?”宇文烈問道。
“是!”文婧大口吃著烤兔肉。但哥哥這個問題,卻將她問哭了。
命運為何對她如此殘酷?對她好的哥哥,卻要成魔。
而她自己卻在情感和道義中反複掙紮,從未真正輕鬆過。
情感和道義,她隻要能放棄一樣。文婧便會解脫,便會輕鬆。
但她兩樣都放不下。她既放不下對哥哥的感情,也放不下天地間的道義。
情感與道義,就不停地撕扯她。
越撕扯,她越心疼。
她的眼淚,嘩嘩地湧出來。
宇文烈卻沒有安慰她,隻是問了一句:“婧婧,假如有一天,你的心上人也變成和哥哥同一類人,你還會愛他嗎?”
“什?”滿臉淚水的文婧抬頭看著哥哥,恨恨地說道,“我愛的人,永遠不可能成為血魔。永遠不可能!”
“是嗎?”鬼王宇文烈感慨道,“那最好了。”
文婧把烤兔吃完,拍拍手,“哥哥,我走了。”
鬼王宇文烈手一攤,“走吧。照顧好自己。”
“嗯。”文婧看了一眼,靠在一棵樹上,坐著閉目養神的鳩摩劫。
她裝作不經意地朝那邊走去。快走到鳩摩劫跟前時,她突然拔出手中的越女劍,朝鳩摩劫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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