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如玉坐在花廳的正首之上，冷眼看著下麵的東境大都督呼延瑭。“除掉呼延瑭，打壓呼延家族！”貴妃娘娘上官瑤在密信中的這句吩咐，不時地在淩如玉耳邊回響。

    “老臣是來請罪的。”呼延瑭身著一品鯤鵬黑色朝服，甚是恭敬嚴整地站在台下，言辭懇切。

    “大都督，你這是折煞本將軍啊。”淩如玉身子往前湊了湊，“大都督何罪之有？”

    “鈺州城守備鬆弛，以致上將軍遇刺，重傷冷煙首領大人。”

    “大都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次來，是不是為了我手下接掌鈺州守備一事而來？大都督，有意見？”

    “沒有，絕對沒有。由上將軍手下為我鈺州城嚴肅整軍，老臣求之不得。今日前來，一是略備薄宴，為上將軍壓壓驚。二是聽聞冷煙首領康複了，特帶來幾分薄禮看望她。”

    “好吧。”淩如玉麵上浮現出三分笑容，“大都督，如此誠意滿滿。本將軍若計較，就顯得格局小了。還有一事，本將軍想和大都督商量商量。”

    “上將軍，請講？”

    “此次歹人，行刺本將軍。顯然是有備而來，且刺客中有武林高手。能有這樣膽子，還有這樣實力的，在整個東境和鈺州城怕是沒幾個人吧。”

    “上將軍，也可能是敵國虎薩派來的刺客？不能全然算在我們東境頭上。”

    “虎薩剛剛戰敗，自家宮廷亂成一鍋粥，此時應該沒心思、也沒那膽量和實力來行刺本將軍。這樣吧，不管刺客是哪的，咱們挨個排查不就好了。先把鈺州城的幾股大勢力，排查掉，不就好了嗎？”

    “上將軍，所言極是。想如何排查？”

    “大都督，你治理東境多年。鈺州城的一草一木，想必你都很清楚。排查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大都督出麵做東，宴請那幾股你認為有嫌疑的大勢力，即可。剩下的事，由本將軍來操辦。”

    東境大都督呼延瑭麵上一陣猶疑，頗有難色。

    “怎？大都督，是不敢，還是不願。”淩如玉走到呼延瑭跟前，盯著他，說道，“”咱們其實心知肚明。算來算去，和本將軍有宿怨、且有膽子敢做這事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好巧不巧，而且這人就在鈺州城邊上。”

    呼延瑭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點頭道，“好。老臣即刻發出請帖，邀請鈺州城的豪門大派，五天後到燕王府赴宴。”

    “很好。”淩如玉道。

    “那就請上將軍，移步春潮別苑。老臣安排了歌舞宴會，請將軍可攜家眷一同前往。”大都督呼延瑭道。

    當春潮別苑歌舞升平，大家都在給天策上將淩如玉頻頻敬酒時，在鈺州城北鑼巷的一座宅院中，王爺明昊正緊鎖眉頭，與其他三人在喝酒。

    “這次，行刺不成，以後怕是幾無可能了。”王爺明昊一聲長歎，將杯中酒一口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