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他們麵前的桌子上，就擺滿了一小碟一小碟的菜，蘭總和盛春成麵對麵坐著吃。雲總不吃，說是已經吃過員工餐，她坐在盛春成的邊上。

    雲總和盛春成說：“小盛，你喜歡吃什就多吃，不夠我讓他們加。”

    盛春成趕緊說：“謝謝，謝謝，這多菜，已經夠了。”

    蘭總看著雲總問：“你今天怎這大方？”

    “那當然，小盛來了嘛。”雲總說，“對了，要不要喝點什？”

    蘭總撇了撇嘴：“在你這，能喝什？李察還是百樂廷，或者拉菲，你有嗎？”

    “沒有。”雲總說，“在我這，這些裝逼的東西統統都沒有，二鍋頭、瀘州老窖、五加皮、加飯酒和江小白，管夠，你要多少？”

    蘭總說：“好啊，那我要一卡車，你送過來。”

    “你這是要泡澡消毒啊？”雲總問。

    “對呀，你管我。”蘭總說。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口氣有些認真起來，氣氛有點不對，盛春成趕緊說：“不喝，不喝，我喝湯就夠了，這湯不錯，很好喝，謝謝！”

    兩個女人互相看著，看著看著，目光軟了下來，兩個人都籲口氣，然後笑起來，氣氛緩和了。

    三個人坐著聊天，雲總還是很關心盛春成眼睛的事，盛春成就和她們，胡謅了一番自己在北京醫院的經曆。

    “還真是快啊，小盛你去了半個多月吧，就已經好了。”雲總說。

    “有什稀奇，現在一般的手術，都是微創手術，手術半個小時，住院一個禮拜。”蘭總說著，想起了自己去年做肺部結節手術的事。

    盛春成在邊上說：“對對，現在醫學進步太快，放幾年前，像我這樣的還能複明，想都不敢想。”

    盛春成感覺到了雲總的變化。他還是“盲人”的時候，隻要和雲總在一起，雲總就總是忘不了要揩他的油。握著他的手不放，摸著，或者是像這樣坐著的時候，手肯定會在他大腿上又掐又摸的，上次去她那邊店的時候就是這樣。

    但今天，盛春成的眼睛能看到之後，雲總似乎變得很規矩，雙手安安靜靜地放在桌子上。如果盛春成以前不認識她，不知道她是什樣的一個人，今天第一次看到的話，他一定會覺得，她就是一個很正經的老板娘。

    不過至少，盛春成覺得，今天的雲總，似乎沒有那讓人討厭。

    盛春成還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蘭總明明知道自己今天會去她那，知道要按摩，她為什沒有把雲總也叫過去？從剛剛雲總的反應看出來，蘭總甚至沒有和雲總說起過，自己已經回來了。

    兩個人吃好，和雲總告辭，雲總送他們到門口，她和盛春成說：“等忙過了這一陣，空點下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玩玩，我請客。”

    盛春成說好。

    蘭總在邊上，語帶譏諷地說：“吆吆，你現在是越來越大方了。”

    雲總看了看她，本來想說：“我什時候小氣過？”

    不過想想，又沒有說，而是站在那，看著兩人鑽進停在路邊停車位上的汽車，開車走了。雲總這才轉身回去店。

    蘭總問盛春成：“要不要去其他的地方坐坐？”

    盛春成說：“不用了，謝謝蘭總！”

    “你還是住在景芳？”蘭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