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上了車,小田正要說什,盛春成說:“我有點累,先睡一會。”
說完,他閉上眼睛,朝車窗這邊側過身,裝作是在睡覺。
小田還是滴咕了一句:“這什客人啊,一個大胖子嗎,每次都把你搞得這累。”
他記得自己前天來接盛春成的時候,盛春成上了車,也是這樣,看上去累壞了。
盛春成沒有理他。
盛春成眼睛閉著,卻沒有睡著,他心亢奮,怎可能睡得著。賬戶突然多了十八萬,他能不興奮嗎?眼看著這個月五月一過,就到六月,六月七號到十號,春妮就要參加高考了。
千島湖那邊托的熟人打電話過來,說是春明去千島湖上學的事情敲定了,不過,今年的讚助費用可能要增加一點。增加的這一點,是一萬塊,多一萬也要去讀啊。
也不知道春妮最後會考上什樣的大學,盛春成已經打定主意,哪怕春妮就是考上民辦的大學,那也是一定要去上的。
盛春成盤算著自己到時候,錢可能不夠。他不喜歡找別人借錢,已經打好算盤,萬一不夠,就去把事情和米總說,把自己的工資提前預支一部分,他想米總一定會答應的。畢竟從開店到現在,都在投入,他們還沒有分過紅,自己靠的,全部是工資和獎金。
他每個月的工資獎金,要給媽媽打一部分,這是他們的生活費,外帶還有沒有還完的債,根據當初和他們約定的協議,還要按月支付一部分,每個月兩千多,一分也不能少,少了人家就會追到杭城來找他,或者找大伯。
剩下來的錢,應付他自己的房租和生活,也還是夠,但積蓄就沒有多少了,他的存款,還都是當初萬建剛給的,丁畫眉剩下的,還有就是蘭總上次給的八萬。
春妮和春明,需要的都是整筆的錢,付完了他們的錢,差不多多立方的房租也需要付了,這些錢都是一步追著一步需要的,少一筆也不行。
現在好了,有了這十八萬,完全就夠了,自己連向米總開口都不需要開了。
盛春成想想蘭姐給他這個錢,就覺得好笑,到底是有錢人啊,給錢的時候,和上次一樣,都是給得輕描澹寫,而且讓你拒絕不了。
高興歸高興,盛春成心,又感覺有些異樣,雖然這錢不是他問蘭姐要的,他從來沒有過這個意思,但你上**,在蘭姐看來,不就是一副需要錢的樣子嗎?所以她才會給你錢。
盛春成心一凜,他猛然想到,蘭姐會不會誤解,以為自己和她發生關係,就是為了錢?
往這方麵一想,盛春成自己也嚇壞了,他覺得自己這樣,和那個徐姐,和以前的妍妍有什區別,她們是傍大款,自己不是在傍富婆嗎?
她們是在拿自己的身體交換,自己不也是在拿自己的身體交換?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問蘭姐要過錢,妍妍和徐姐,你怎知道她們要過?
這種事情,還需要開口嗎,不都是雙方自覺的事情?蘭姐給了八萬,自己就感激涕零,願意和她苟且了,現在又給了十八萬,她要是再打電話給自己,說,小盛,你過來。自己會不過去?
自己這樣,不就是應召的牛郎?
盛春成越想越遠,他想到了,蘭總到底還是變成了雲總,而自己,變成了雲總驅使的那些小弟,自己曾經,有多看不起他們?他還想到了,自己曾經對小張,有過傍富婆的想法,是多鄙視,現在自己,不也傍上了?
不對不對,盛春成想著,努力地想著,他要說服自己,自己和他們還是有區別的,自己和他們不一樣。
哪不一樣呢?盛春成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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