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東西？”

    這話問的我有點懵啊，讓我想起時候，孩子之間耍的把戲。“我不是東西”或者“是東西”都不對。

    我抹了一把臉上粘粘的液體，把眼睛嘴巴和鼻子露出來，衝著地上啐了一口，把不心進到嘴的鼻涕吐了出去，麵前的野獸瞪著一雙湛藍色的三角眼，全身白色毛發根根倒立，鼻子也全都縱了上去，露出兩排尖銳鋒利的皓齒。

    陳語佳被這一嚇，直接兩腿發軟要倒下去，我抱著她，支撐著讓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緊閉雙眼，眼淚已經將她清秀的麵容打濕，花容失色，的就應該是她現在這個樣子。

    我把一雙本來就比別人大的眼睛又瞪大了幾分，努起腮幫子，把臉憋得通紅，讓自己盡量的顯得凶一點，“你的手下把我們抓來，我還問你們是什，你倒來問我？”

    麵前野獸咧著嘴，又把嘴的尖牙多露出了幾分，“你是人，但身上鬼氣、道氣、妖氣濃重，還有一分魔界的氣息，你來這兒到底要幹什？”

    “是你手下把我抓來的，我怎知道我來這兒幹什？”

    “你們全部去外麵把守，別讓人進來！今我倒要看看是誰要給本大王找麻煩。”

    跪在地上的鬼魂，齊聲應了一聲“是”，便從我身邊魚貫而出，當那老漢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用餘光瞥了他一眼，正巧碰上他也在瞧我。

    這一細微動作，被麵前的野獸察覺了，他用身後的幾米長的大尾巴把老漢從人群中卷了出來，其他鬼魂見此情況，全部怔在原地。他們大多數都麵露驚恐，似乎要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老漢的鬼魂被他用尾巴卷著懸在他的麵前，他的三角眼注視著老漢，“你和她認識？”

    老漢低垂著腦袋，沒有話，我；“不認識，我就是覺得他像我死去的爺爺才多看了一眼。”

    他並沒有理會我，而是對著老漢張開大嘴發出野獸咆哮的聲音，這一下我倒是沒什事，但是身邊的鬼魂們全部被嚇得四處逃竄，許多在瞬間就已經衝到了洞外。然而被舉在空中的老漢的魂魄已經成了恍恍惚惚的虛影。

    我怕是自己的一個眼神害了他，立馬舉起一隻手高喊道：“你抓我來不就是為了聽故事嗎？我給你講就行了唄，你在我是人是鬼的呢？”

    大狐狸聽聞此言，將老漢的魂魄重重的摔在牆上，老漢虛弱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尾巴在空中搖擺了幾下，向我伸了過來，我並沒有躲閃，把已經抖似篩糠的陳語佳放在牆角。

    長長的尾巴用力的在我的腰上纏了兩圈，將我送到他的麵前。我直視著他的一雙三角眼，此時我已經忘記了恐懼，我在心中默念了無數遍，張他們很快就會來的。

    他審視了我一陣：“你確實不同，旁人在這個時候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不然就是像你那位朋友一樣根本不敢正眼看我，你的膽子倒是不。”

    我心想，那是因為我有靠山。

    我摸了摸腰上的尾巴，就像撫摸還沒有滿月的貓一樣輕柔，“吧，你想聽什故事，我給你講。”

    他把我放到地上，自己坐了下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自己的故事，告訴我。”

    他坐著的時候比四個爪子著地站著還要高一倍，我抬著頭看著他：“你太高了，趴下。”

    他突然把頭湊近，鼻子幾乎捱上了我的臉，鼻孔呼出的氣把我的頭發吹得來回擺動，“你竟敢命令我？”

    我翻著眼皮看著他，對他的威脅表現的不屑一顧，“我看不見你的眼睛怎好好給你講故事？看著對方眼睛話時尊重，你懂不懂？”

    他似乎被我的自以為是唬住了，應該從沒有人這樣對他過話。他趴下身子，把頭放在兩隻前爪上，尾巴隨意的放在身邊，“你現在可以了吧？”

    我偷眼瞄了一眼洞口的方向，黑壓壓的，並沒有他們三個的身影，又看了看陳語佳，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摸了摸大狐狸的鼻梁，他好像很享受的樣子，隨即又抬起爪子把我的手打掉，“不要隨意摸我，你快你的故事！”

    “好吧。”我的目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於是從我剛出生開始，事無巨細，就連我奶奶訓練我時候，氣如何、環境如何、我的心理活動是怎樣的，都詳詳細細的描述了出來。

    在講故事的過程中，我經常有意無意的撫摸大狐狸的身體，一是為了放鬆他的警惕，二是我看到毛茸茸的東西的時候就會忍不住上手去摸。這大狐狸的手感賊棒，毛茸茸的好像棉花雲。

    他隨著我的故事表現出不同的情緒，到張死掉的時候我自殺的事情，他還用大爪子把我攬到臉頰邊，似乎是在心疼我的遭遇。後來我又將最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當然把我們要除掉他這件事隱了過去。

    我的故事都講完了，怎也得過去了四五個時了，可是洞口依舊沒有動靜。怎回事？難道他們遭遇了什麻煩嗎？外麵的應該都亮了吧？

    為了繼續拖延時間，我趴在大狐狸毛茸茸的大爪子上問他：“你總是問別人的故事，你自己的故事呢？”

    大狐狸用另一隻爪子指了指頭頂上的角，“我的故事都在這呢。謝謝你給我講故事，你走吧。”

    我從他的爪子上跳下來，有點疑惑地看著他，他居然要我走？“你不要殺了我嗎？”

    大狐狸坐起身，抖了抖毛，“殺？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我那都是威脅他們的，不然他們怎給我好好講故事？”

    “什？”那老漢的孫子是怎回事？

    “怎了？”他疑惑地看著我，現在他已經不是我剛進來時候看見的那個凶相畢露的野獸了，反倒是有點可愛。原來他抓魂魄來也隻是為了講故事，大概是老漢誤會了吧。

    “沒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呆在這兒多久了？”

    他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有上千年了吧。”

    “你呆在這兒這久，不膩嗎？”

    “我離不開這的，我的體型太大，如果出去的話，恐怕會引起恐慌。而且我的角上幾百年前被一個道士刻上了符文，他把我禁錮在了這個洞。”

    “我可以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