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直接了當的說道:“肯定會順利。”
緊接著補充道:“陛下想要此次封禪順利,那不管怎樣,都會順利。”
這話說的就像是沒說一樣。
但嬴政卻是點了點頭。
他的聲音中略帶感慨:“其實封禪應當往後推一推的。”
“那群儒生老跟朕說,封禪需要符合禮儀,而這從前從未有人在泰山封禪過。”
“而泰山之地,本是溝通上蒼之地。”
“朕覺著,唯有此地放能夠體現出朕的威嚴。”
嬴政將陳珂當成了自己傾訴的地方,不急不緩的說道:“如今,那群儒生想要害朕。”
“朕便明白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讓朕的封禪好過。”
“既然如此的話,為何不借著如今拿到了九州鼎的時候,直接上泰山封禪呢?”
這話說得直接,而陳珂也表示能夠理解。
他望著嬴政,臉上帶著從容。
“陛下所言甚是。”
“既然陛下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何必在糾結呢?”
“不管如何,去做就是了。”
陳珂說到這,還感慨的說了一句:“昨日蒙將軍守在那老農身邊的人,真的抓住了一個刺客。”
“那刺客被控製住,反而被蒙將軍將計就計,讓項留以為老農已死。”
“而會稽郡的大牢中,那些書生也已經被控製。”
“甚至整個大牢中的所有人都被蒙將軍換掉了。”
“項留不可能知道,那群儒生以及那個老農還沒死。
”
陳珂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臣和李丞相已經準備好了諷刺的文章。”
“隻要項留動手,會稽郡城內,我們留下的人便會同時散播我和李丞相等人的文章。”
他笑眯眯的說道:“儒家的人雖然有點本事,但李丞相之才,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壓得住。”
“甚至沒有幾個人能夠與李丞相相提並論。”
“而那些能夠與李丞相媲美的人,除卻一個之外,其他的都已經在大秦的手中。”
“儒家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
嬴政並不在意這個事情,他看著一路上的風景,澹澹的說道。
“這些事情,既然交給了你,在完成前,朕便不會過問。”
說到這,嬴政聲音中帶著玩味。
“不過朕倒沒有想到,李斯在你的心中,竟然有如此地位。”
“不都說文人相輕?”
“當年儒家的荀子可是將諸子罵了一個遍。”
“朕以為,你也會如此。”
陳珂打了個哈欠,覺著疲憊不已。
“陛下,臣又不是什正統的文人?”
他半癱瘓的靠在車輦上,看起來很輕鬆隨意。
“臣隻是一個廢物而已,若是能夠整日什都不錯,就躺著,臣不知道能多開心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承認自己的不足。”
陳珂半眯著眼睛:“對了陛下,臣之前給您的那個東西,您看了?”
嬴政看了一眼陳珂,有些無奈:“你是說墨家的事情?”
“朕不是說了,那些事情交給你處理了。”
陳珂坐直了身體,這一刻的他看起來十分嚴肅。
“陛下,臣看重的不是墨家,而是以墨家為首的這些匠人們。”
“臣以為,這些匠人們很重要。”
他看著嬴政說道:“所以,臣才是想請陛下見一見墨家人。”
“重要?”
嬴政有些不在意。
不過是些許工匠而已,的確重要,但卻並不用如此重視吧?
許是看出來了嬴政的意思,陳珂在心歎了口氣。
但臉上卻依舊一副堅持的神色。
“陛下,您以為我大秦為何能夠攻伐六國?原因是什?”
嬴政看了一眼陳珂說道:“不必考較朕,朕知道。”
“一是因為商君變法,二是因為我大秦的冶鐵之法,鍛鐵之法。”
陳珂微微點頭,他望著嬴政說道:“陛下,您既然知道大秦攻伐六國的原因有冶鐵之法,為何依舊不是很重視匠人之流?”
他忍不住的歎息道:“其實,不僅僅是冶鐵之法。”
“匠人的重要性體現在生活的各個方麵之中。”
“如先進的農具,如先近的兵器,如先近的生活用具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推動著我們不斷向前發展的動力。”
“臣覺著,陛下可以對一般的「匠人」不放在心上。”
“因為一般的、普通的匠人並不能對大秦造成什影響。”
“可如同墨家這種,臣覺著已經不算是「匠人」了,而算是「研究者」。”
陳珂的聲音低沉,不斷地落在嬴政的耳朵中。
嬴政也是隨著陳珂的講述,慢慢的坐直了身軀。
即便依舊對匠人提不起來興致。
但當陳珂將「匠人」分為了匠人以及研究者的時候,嬴政卻是明白了其中道理。
他眯著眼睛,聲音有些許沙啞:“朕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朕有一個問題。”
嬴政看著陳珂的眼眸,十分認真的說道:“研究這個詞,讓朕想到了你所說的「規則」。”
“所以,研究者和規則有什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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