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嬴政的話,陳珂立刻裝出一副病容。
“啊。”
他低著頭,臉色有些蒼白:“陛下,雖然臣近些時日身體不是很好。”
“但若陛下想讓臣去幫李丞相,臣定然拚死而為。”
嬴政、李斯看著陳珂的這幅樣子,當即嗤笑一聲。
尤其是嬴政。
嬴政指著陳珂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個滑溜東西。”
“朕讓你幫點忙,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樣。”
“朕怎不知道你近些時日不舒坦?你方才用了兩碗飯!”
“這還叫做不舒服?”
陳珂苦著一張臉。
“陛下,臣可能是積食了,所以覺著腸胃不怎舒坦。”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說道:“臣願意去幫李丞相,隻要李丞相不覺著臣添麻煩就行。”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陳珂的臉上一臉的視死如歸,讓人看著可笑。
嬴政翻了個白眼,卻偏偏沒有順著陳珂的心意。
反而是開口道:“既然你都願意了,那你就去幫李斯吧。”
“朕要早些看到封禪事宜完成。”
嬴政站起身子來,望著遠處的蒼穹,略帶著些許傲然的說道:“朕也很想知道。”
“田氏想了什辦法對付朕。”
“田承又是會做出什樣子的抉擇。”
他輕笑一聲,但笑聲中的殺意卻是讓人一聽就能聽出來。
“朕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可千萬別不珍惜。”
聽著嬴政的話,陳珂當即收斂了臉上的玩笑,坐直了身軀。
“臣領命。”
李斯看了一眼陳珂,也是慨然道:“臣定然不負陛下之令,盡早將封禪事宜處理完畢。”
..........
田氏府邸
齊國有兩脈田氏,一脈是主脈,也即是王室血脈。
當年田氏代齊,把薑氏從皇位上趕了下去,成為了齊國的王室。
主脈成為了王室之後,一些旁支血脈便是成就了國內的「田氏」。
而如今,主脈田氏隻剩下了一位齊候。
分支的田氏倒因為與齊國王室已經沒有什太大聯係,反而逃過一劫,越發的昌盛了。
說沒有什關係也不太恰當。
若是按照宗祠的輩分來算,現如今的齊候應當喚田氏家主一聲「叔父」。
田卻相神色複雜,他按了按額頭,似乎在等待著什人。
片刻後,一個人影從外緩緩地走了進來。
“來了?”
田卻相神色澹然,他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東西。
田承神色看起來更加坦然,似乎完全不知道田卻相找自己來做什一樣。
“齊候殿下,做吧。”
田卻相為其倒了一杯酒,輕聲歎了口氣。
“你為何要將你父親留下的齊國底蘊交出去?又為何要將王侃等人逼死?”
田卻相太清楚麵前這個人了。
前兩天,齊郡內刮起來了一陣妖風。
南巡的始皇帝派遣大將蒙恬,跟著自己這個侄子一同在齊郡內四處抓人。
當初他那位一表八千的兄長留下的大臣,大部分都被抓了起來。
田承神色坦然無比,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叔父,若是不這樣,那個暴君如何信我?”
田承眯著眼睛,如同一隻狐狸一樣。
“唯有如此,他方才能夠相信我,而後我們才能更好的刺殺暴君,從而複國!”
田承手握酒杯,手上青筋暴起。
他看著田卻相說道:“我為何送王侃去死,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若不是王侃死死地握著令牌不交給我,我如何會送他去死?”
“再者說,當初若不是王侃,我如何會被發配?”
田承的神色看起來瘋狂無比。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田卻相:“現在,我將東西給了嬴政。”
“嬴政雖然不一定完全相信我,但一定對我放下了戒心。”
“如果這個時候......”
田承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話麵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田卻相倒酒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看著麵前坐著的這位侄子,幽幽的歎了口氣。
“可我要怎相信,你不會背叛我們?”
田承冷笑一聲:“我用得著你們相信?”
“你們用得著相信我?”
“我來隻是為了告訴你,你刺殺皇帝的時候,別牽連到我!”
“我還有我自己的謀劃!”
田卻相皺了皺,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不愉。
“你我同屬田氏一脈,何苦分得如此清楚?”
他歎了口氣,端起手中的酒杯,看其來已經完全相信了田承一樣。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是分頭行事。”
“我會為你安撫住那些齊國的舊臣,讓他們不要再打擾你。”
田承冷笑一聲:“最好如此。”
他很坦誠的說道:“今日回去之後,我會立刻麵見嬴政。”
“告訴嬴政我與你見麵,也會告訴嬴政你想要刺殺他的事情。”
田卻相沒有絲毫的在意。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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