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越一臉坦然,他望著走過來的孔賢,甚至還有力氣開玩笑。
“孔兄,如今你我同在監牢之中,何必在言其他?”
他指著孔賢說道:“當年一別,除卻前些日子,你我約有二十載未曾見過麵了吧?”
孔賢微微點頭。
“不錯。”
“這二十年來,你我各自為了心中所願而奔波,卻是沒有再見過麵。”
淳於越微微拱手,神色複雜。
“如今你我兄弟二人都在此處,心中所願具都化作飛灰。”
“該打、該打。”
孔賢長歎一聲:“一生所為之事,竟是死不瞑目。”
“確實是可悲。”
二人正在交談的時候,不遠處的獄卒卻開口了。
“兩位,王將軍交代過了,兩位乃是故人。”
“如今其中一位過兩日便要斬首,可於你二人安排同一間牢房。”
獄卒微微一笑:“多餘的話,進了獄中,你們可以盡情的敘舊。”
他看向孔賢:“請吧?”
..........
百家宮中
蕭何六人坐在一起,談論著之後所應該做的事情。
曾露手中拿著一卷書籍,臉上帶著些許唏噓的神色。
“蕭兄,這是少府交代我,讓我整理出來的東西。”
“我修的差不多了,你瞧瞧?”
蕭何也沒推卻,將書卷接過之後,仔仔細細的翻閱著。
片刻後,蕭何有些沉吟。
“這書卷中的內容,修改的是差不多了。”
“但我總覺著少了點什。”
他按了按額頭:“少了什呢?”
一旁的陳平此時開口道:“我覺著少了些識字用的。”
“此書明理可,但卻不適合不識字的人學習。”
陳平的眼睛中閃爍著些許的憂思:“少府讓我們準備此書,真的隻是為了一座百家宮?”
他看向坐在那的三人,輕聲問道:“或者說,陛下、少府令我等編撰書籍、更是分化百家,當真是為了隻教化百家宮眾人?”
陳平的話如同旱地驚雷,一下子驚醒了眾人。
孟秋眼睛中冒著精光:“你的意思是,陛下之心,在教化天下百姓?”
陳平微微點頭。
曹參同樣附和著點頭:“我也是如此覺著的。”
他指著桌麵上的紙張,輕聲道:“你們瞧一瞧,這百家宮的幾脈。”
“儒被改為「文」,法依舊是「法」,道、陰陽、五行、名更名為「哲學」,墨改為「科學宮」。”
曹參看著看著,臉上帶著一抹困惑。
“儒法道幾家我能理解,大約是去掉了所有治國主張。”
“但「墨家」的這個「科學宮」是什意思?”
石懸尼默默開口道:“這個,我倒是了解了些。”
“前些日子我去了墨家的那,他們似乎在編撰教材,正是這「科學宮」。”
“其中教材多是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如為何船隻能漂浮在海上,弓弩製造等,看起來像是「匠人」所學。”
蕭何搖了搖頭:“不會隻是如此。”
“既然少府單獨將其列為一宮,就是有少府的理由。”
他點了點其餘幾個學宮的名稱道:“我讓你們看的,是其餘學宮的名字。”
“為何要將儒改為文,甚至將法家、墨家、道家一些通俗易懂的文章列入文學宮教材?”
“何私以為,這是為了讓百姓們識字、明理。”
“所以,咱們編撰這些教材的時候,可以適當的加入一些各個學派中,講述為人道理的文章。”
蕭何將之前曾露遞給他的文章翻開,指著其中一頁說道:“這一篇,必須刪去。”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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