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站在一邊,臉頰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郡守何出此言?”
楊天翼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擅長處理人際交往的人。
如今田承的這些行為,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也不知道怎說,隻能直截了當的說道:“齊候殿下,不必如此。”
“本官來此,乃是奉了陛下的令,接掌會稽郡郡守而已。”
“齊候問心無愧,不必做此姿態。”
田承看著楊天翼的神色,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眼睛,最後才發現,楊天翼說得確實是實話。
也卻是有些窘迫,看來是不怎熟練這種動靜。
當即便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活計,看著楊天翼說道:“原來如此。”
他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一邊遞出去一邊說道:“若是楊郡守有什需要的,便直接與我說。”
“能幫到郡守的,本候一定竭盡全力。”
楊天翼點了點頭,看著田承走時候的背影,才吐了一口氣。
他著實是不太習慣有人在自己的麵前獻殷勤,尤其是這種本來也沒什錯的人。
他就更不習慣了。
常有人說,做官是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楊天翼則是認為,不管別人怎想,他不想當那個人上的人。
這個世界上,除卻陛下之外,誰有資格能夠站在其他人的頭頂,磋磨著其他人,以成全自己呢?
一邊處理政務,一邊看著近些日子來田承整理的會稽郡的戶籍、路引、以及魚鱗冊等。
在楊天翼看來,這些都是會稽郡的命脈。
時至深夜,一盞燭火還在不斷地跳躍著,正是楊天翼的府衙之中。
會稽郡的這些東西,他需要盡快的整理、核查。
核查完畢之後,若沒有錯漏之處,則需要上交到鹹陽城,令丞相署整理之後,歸置入府衙。
若是有問題,則需要進一步檢查問題錯漏之處,更正後在上交。
因此,雖然各地的戶籍、路引、魚鱗冊都如會稽郡一般,做得差不多了,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上交。
而鹹陽城的人,也不著急。
此時急不來。
..........
齊候府
田承回到府中的時候,魏新正半躺在椅子上,悠哉的吹著晚風。
“齊候回來了?”
魏新調侃的說道:“你這整天跑去府衙獻殷勤,可是看出來那位新的郡守是個什人了?”
田承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隨意的躺在另外一個躺椅上。
他的聲音很輕、很澹。
“是個老實人吧。”
“一心隻想做事的老實人。”
“想必這也是為什,陛下能夠令他擔任會稽郡郡守、九江郡通判的原因?”
魏新聽到這,倒是坐了起來。
“你說這個通判到底是個什官職?”
“現如今,眾說紛紜,還沒有一個說法。”
“咱們這個新的郡守,可是大秦第一個通判,日後恐怕是前途無量啊。”
田承閉著眼睛,躺在那,感覺自己的心以及靈魂都是隨著躺椅在四處搖晃。
搖晃在晚風中。
“不知道。”
“總之,應當是為了限製郡守的權力?”
“大概是為了防範那些六國遺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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