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騎在馬背上,項羽站在烏江之畔。
遠處的大日從烏江水中升騰而起,耀眼的光芒照射在這天地之中。
江水滔滔不絕,滾滾而去。
那白色的浪花中,似乎映照著站在此處的項羽、劉邦、韓信等人。
一切似乎原本的模樣。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遠處掠陣的王翦臉上帶著唏噓與感慨,他看著身旁的王賁、章邯說道:“你們覺著,這小子如何?”
王賁憨憨的笑了笑,臉上沒有絲毫的嫉妒。
“師弟當真是承天之幸,大巧不工啊。”
“此等天賦,當真是令人望塵莫及。”
而章邯也是略帶著感慨的說道:“不錯。”
“即便是我,要用五千人馬活捉項羽、劉邦也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甚至不是我說喪氣話,我甚至有可能失敗。”
章邯望著遠處的項羽:“若不是此人淪落到如此境地,接二連三的受到打擊,他不會這容易就承認自己失敗的。”
“我能夠看出來,項羽的眼睛中藏著一隻雄獅,隻是那獅子已經死去。”
王翦點了點頭,看著項羽說道:“不錯。”
“他心中的雄獅已經死了,被陳少府一步步逼死的。”
“從最根本的地方,將項羽的心殺死,隻是之前一直沒有揭露出來,所以就連項羽也不知道其實自己已經沒有反抗的心思了。”
“韓信、那些背叛的士兵則是最後的一把刀子,讓項羽認清楚了赤裸的現實。”
“也是血腥的現實。”
“於是,他投降了。”
“凡戰,攻心為上。”
“韓信已經得到了其中的三昧啊。”
王賁、章邯聽了王翦語氣中藏不住的笑意,當即都是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恭喜恭喜,恭喜父親/王老將軍喜得愛徒啊。”
王翦沒忍住,嘴角微微的挑起。
能夠在這個年歲了,還得到如此的徒弟,怎能不是承天之幸呢?
他摸著自己的胡子,等待著韓信將人押到麵前。
見到王翦的時候,麵如死灰的項羽突然有些許的掙紮,他的目光中帶著殺氣。
王翦坐在馬背上巍然不動,隻是笑著。
“項羽,你之祖父等全然都是死在我手,今日你又被我抓了起來,也算是死得其所。”
又是看了劉邦一眼。
“你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獲,本欲直接將你斬殺,但少府說要活捉你,便是多留你的命片刻吧。”
說完這話之後,王翦略微有些沉默,他的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那江麵上飄蕩著的一葉扁舟。
那扁舟未曾遠去,隻是飄蕩在那,像是等待著什一樣。
王翦幾經猶豫,最後還是決定按照陛下說的去做。
他看了王賁一眼,王賁微微頷首,而後縱馬前行,朝著遠處的烏江之畔走去。
王賁站在烏江之畔,沉聲吼道。
“呂輕言,陛下有旨。”
這聲音穿過那滔滔不絕的江水,傳到了呂誅秦所在的船隻上。
他一身蓑笠衣,站在扁舟之上,默默地聽著。
原來,他的名喚作「呂輕言」?
呂輕言的記憶似乎回到了當年,他的父親撫摸著他的額頭,感慨的說道。
“我這一生,大多數的不幸都來自於人威、言重。”
“也來自於我自己的野心。”
“我希望你日後能夠與我不同,過上安然的生活,好好地過完這一生。”
“便給你取名「輕言」吧。”
“望你人微言輕、攪不動這天下大勢,如同一普通的黔首一樣,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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