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宴會就在這樣歡慶的氣氛中結束了。
陳珂拖著臉頰,雙眼有些朦朧。
雖然這個時代的酒是有那一點的不太好,就跟水一樣,但總歸是有些度數的。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這種酒就足夠醉人了。
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不醉也會被這氣氛弄得有些醉了。
向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將閭等人都走了,宴會之上隻剩下了扶蘇、嬴政與陳珂三人,三人坐在那,沒有一個樣子。
嬴政舉起酒杯,望著麵前的扶蘇,輕聲道:“扶蘇,你瞧啊。”
“這天下江山已經徹底的穩固了,沒有人能夠在阻礙你了,除卻你自己。”
他低下頭,似乎在高高的台上看到了那台下的黎民眾生。
“這天下的黔首,就等著我們的決策。”
“我們從這大殿中發出的聲音,即便再怎小,也是震耳欲聾的。”
“章台宮中的一粒塵埃,落在黔首們的頭上,都會如同一座大山一樣。”
扶蘇雖然依舊醉的站不穩了,但此時心中依舊有豪氣而生。
他站起來,此時的他已經不是原本的他了。
雖然這些時日他依舊在反思、在思考自己該做什,能夠做什,心中的「道」還未成型,但他卻知道,自己應該肩負的是什樣子的責任。
道與責任向來是不同的。
“父皇,兒臣定當竭盡全力,為大秦江山,為天下黔首。”
陳珂就這樣子坐在那,呆呆的看著這父子兩個人,臉上的笑容沒有辦法合攏。
現在是始皇元年,也是曆史上的秦王/始皇二**。
在原本的軌跡中,這一年劉邦和項羽應該繼續潛藏、陳勝和吳廣還在村中種地,謀劃大事。
魏豹、趙歇他們不知在什地方,魏新和田承這兩個人曆史中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載。
那一年,大秦原本上應該在攻打百越,陷入到了百越的泥潭當中。
在犧牲了無數的老秦人後,大秦這一台戰爭機器終於要停下來了。
然而,也因此埋藏了不少的禍患。
陳珂舉起酒杯,眼睛中似乎有兩個重影,一個是原本的大秦,一個是現在的大秦。
他高呼道:“大秦啊——”
“大秦——”
嬴政、扶蘇被陳珂驟然之間的高呼給整懵了一下,他們兩個扭過頭,對視一眼都看著這突然發瘋的陳珂。
扶蘇茫然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呆愣的狐狸。
嬴政好奇的問道:“你老師這是怎了?”
扶蘇茫然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老師,會不會是醉了?”
醉了?
怎會醉了?
嬴政有些驚訝:“你老師的酒量,這差的?”
“他這一晚上,偷偷地倒掉了十幾杯酒,自己就喝了五六杯而已。”
嬴政指著放在陳珂麵前的那個杯子:“那小的杯子,就喝了五六杯就醉了?”
他驚愕完之後,臉上剩下的就是大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事情要是傳出去,陳珂哪還有的臉麵做人呢?”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陳珂站了起來,走到了嬴政的麵前,神色中帶著不屑。
“什做人不做人的。”
“難道酒量不好就不能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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