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翻了個白眼,看著麵前懶洋洋的陳珂,有些無奈:“我說陳小子,你昨晚是幹什去了?”
“怎今天這困?”
他的臉上帶著些揶揄:“難道,昨晚咱們的陳大丞相夜宿女閭去了?”
周圍的動靜一下子就是小了起來,所有人看似沒有任何反應,但其實都是豎起來耳朵在仔細的聽著。
陳珂看著李斯,拿起來了手中的一卷書,隻能說道:“李兄,李兄,我錯了還不行?”
“你怎這八卦。”
說著,陳珂環視了一圈,所有對上陳珂目光的小吏都是低著頭,但耳朵依舊是豎著。
陳珂沒有辦法,隻能解釋,否則他的清譽就全然消失了。
“昨夜我在思考大秦的經濟、貨幣政策,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
“還有你,你不是想讓我盡快的擴充鹹陽城,讓水泥能夠使用,讓鹹陽城變大,從而有一個專門的行政區域?”
陳珂看著李斯,有些無奈:“所以我就在思考這個問題,該如何擴充鹹陽城,讓鹹陽變得更大一些。”
“具體擴充到那,行政區域又該怎劃分。”
“一不小心就睡晚了。”
李斯用一種奇怪的、有點不相信的眼神看著陳珂:“你會因為政務的事情,忙到那晚?”
“說實話,我寧願相信那個不靠譜的猜測,你去女閭,夜宿女閭,大戰三女,一夜顛鸞倒鳳,所以今天才這困倦,我都不相信你是因為思考政務睡得晚了,才導致你今天這困的。”
這一番話說出口,周圍人的神色更奇怪了,像是一種默默地讚同。
雖然和陳珂共事不久,但之前陳珂的名聲他們也是聽到過的,一個那懶、那不願意動彈的人,怎可能突然勤奮呢?
陳珂感受到了周圍那些沉默中的態度,當即心中更是無語。
不過也終於是說了實話:“行了行了,我承認了還不行?”
“我昨天晚上研究新的美食太用心了,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晚了,等到我吃完東西,已經很晚了,但是這個時候我剛吃完東西肚子過於漲,就有些睡不著。”
“然後想起來白天的一些政務還沒處理,一直拖到了那個時候,所以就順帶思考了一下政務。”
陳珂滿臉無語的看著李斯:“李兄,現在信了?”
雖然陳珂的這個理由不是很可信,但放在陳珂的身上,卻似乎一下子就變得可信了起來.....
李斯當即感慨的說道:“原來如此啊。”
“那今晚我可一定是要去蹭一蹭你陳珂的飯,看看到底是什美味,才能夠讓你這的享受。”
陳珂想到昨晚吃的東西,不由得口水又是溜了出來,昨晚的那個東西,他確實是好吃啊......
一個字,那就是真的鮮。
“行。”
陳珂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就蹭一頓飯而已,這有什呢?
周圍的文吏聽到陳珂與李斯的對話,眼睛中的羨慕都是要流淌出來了,但是李斯去蹭飯那是蹭的理直氣壯,他們這些人哪有這個膽子?
他們若是說要蹭飯,那就是真正的攀附上官、不知廉恥、甚至還會被看做是沒有眼色。
哪有下官主動說想去上官家吃飯的?
開玩笑。
...........
蓬來洲
霍實坐在郡守府內,看著麵前的文書,眼睛中帶著些許凝重。
他微微的歎了口氣,然後才是看著身旁的小廝說道:“去,將州內的諸位官員都是請過來,便說我有一個大事要宣布。”
霍實猶豫了一瞬間後,又是說道:“另外,去請樊牧野先生過來吧。”
“便說是關於陳總督的事情。”
小廝連忙應聲,朝著外麵走去,隻剩下霍實一個人坐在那屋子麵,臉上的神色晦澀不明。
他本來以為,老師至少還能夠在蓬來洲留下一年或者半年的時間,但他沒有想到,竟然連半年都沒有了.....
若是老師還在,很多事情都能夠讓老師幫忙參謀著處理。
他們也不必害怕做什事情,因為不管是做錯了什,老師都能夠幫他們改正,給他們兜底。
但現在,老師不在了,那剩下的變法和改革,隻能夠他們自己想辦法繼續進行。
他們的步子和計劃都要改變了,不能夠像以前一樣完全的無所畏懼了。
現在即便是要一往無前,但也是要考慮前方所遇到的各種事情和東西,因為他們的背後不再有人為他們查漏補缺了。
“蓬來洲的前路,在什地方呢?”
..........
一處院落。
樊牧野對著油燈看著懷中的信件,他的旁邊站著從草原上跑回來的張禧龍,張禧龍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樊牧野身旁,聽候他的吩咐。
良久,樊牧野歎了口氣。
“唉。”
“禧龍啊,你覺著奉常還會回來?”
張禧龍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確切的肯定:“應當是不會了。”
“陳奉常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他的一係列舉動包括變法,都是讓始皇帝陛下看到了前路的希望。”
“這種情況下,始皇帝陛下不會願意讓陳珂繼續在外麵的。”
“因此,一定是會將其留在鹹陽,留在朝廷中。”
樊牧野抬起頭,透過那窗戶看著外麵的月亮,月光無比清澈和明亮,顯得一切都是那的皎潔。
他輕聲長歎一聲:“蓬來洲沒有了陳珂,蓬來洲還能夠有往日的那種風光?”
“我們來到蓬來,真的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張禧龍略微沉默著,片刻後隻是說道:“先生何必想那多?”
“其實陳總督走了也是一件好事,如今蓬來洲萬事空缺,或許出版署署長的位置,是您的了。”
“您成為了出版署署長後,按照品階是與蓬來洲總督等是同一個品階——雖然實際上您還是歸屬於總督等的領導下。”
樊牧野隻是笑了笑:“摻和朝廷和從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也是當年留下來的警戒。”
他看著遠處的風景,隻是澹澹的說道:“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或許可以讓家族再次昌盛的機會。”
樊牧野低著頭:“隻是,我不知道那位的底線在哪。”
“也許,那位的一道怒火,就可以將我們的努力全部堙滅,然後再次回歸到原本的那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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