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能夠被寫到規劃麵的事情,會有多大的利益。
不管是自己的,還是這個群體的。
這涉及到的麵實在是太廣了,廣到讓人覺著心驚膽戰、當然,也有些心中快速的跳躍震動。
其中利益讓人眼饞。
有些人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為了聲名。
第一次五年規劃,第一批規劃的內容,這其中若是有自己提出來的東西,那隨著這一份值得紀念的規劃出台,豈不是名流千古?
名留青史的誘惑,尤其是一種正麵的名留青史,想必沒有多少人能夠拒絕。
陳珂坐在一旁,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眼神澹澹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無數的大臣們摩拳擦拳。
高台上的嬴政瞧著這一幕,心中實在是覺著有些意思。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陳珂,隻覺著一切都好像在陳珂的掌握之中,他們兩個的位置相互對應,像是兩個下棋的人。
互相對弈。
但嬴政知道,陳珂不是自己的對手,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左膀右臂。
扶蘇則是默默地站立在那,觀察著臣子們以及台上嬴政的表現,他在學習,在學習怎當一個下棋人,怎當一個好的皇帝。
這些他之前是完全沒有了解到的東西,沒有學習過的東西。
但扶蘇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學習的很好。
此時,一個聲音打破了章台宮中的僵持,這聲音清朗、聽起來像是一個秀氣的年輕人。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百家宮文宮宮長、百家宮博士,品階雖然不高,但實際地位卻很高的一個人站了出來。
他是儒家現如今的當權人,是百家宮最大一個學宮的宮長。
是朝堂上一部分文人心中的領袖——
當然,僅僅限製於他交出來的那些學生,以及儒家的一小部分人。
因為孟子的後人孟秋、曾子的後人曾露、當年七十二賢的後人石懸尼這三位儒家的領袖還在。
他們不死,儒家永遠無法統一戰線。
而這也是嬴政以及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甚至就連顏崆自己恐怕都是想要看到這樣子的情形。
顏崆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輕柔緩和,似乎沒有什別的企圖一樣。
“啟稟陛下,臣覺著陳丞相所說五年規劃,乃是一個非常值得商討的事情。”
“方才陳丞相所說的,是軍事以及從商、貨幣的一些事情,臣覺著有一樣東西可以與這兩樣東西媲美,甚至或許在一定的程度上還要高於這兩者。”
顏崆的神色嚴肅:“陛下,那就是「文」。”
“臣身為百家宮文宮宮長,自然是最明白「文」之重要性的。”
“所以,臣覺著繼續推廣黔首們「識字」的事情,是一個必須要提出、也必須是要執行的事情。”
“唯獨黔首們的文化水平以及知識水平一步步的提高,才有可能不耽誤那些埋沒的種子。”
“方才陳丞相所說的「發明」之事,難道不識字能夠發明出來東西?”
“當然不能。”
顏崆一字一句的說著一個事關重大的事情,而陳珂並不意外,他早就是猜到了這個事情。
因為他知道,顏崆想要複興儒家的心並沒有死,甚至現在他還有這個野心。
想要複興儒家,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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