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上的內容十分簡單,隻是關心了一下扶蘇的身體,然後就說自己與陳珂要去泰山再次封禪,之後就會回來的事情。
關於其他的事情,信上是一點都沒有說。
扶蘇看著信件中所寫的一切,不知為何突然笑了笑,然後才是鬆開了手。
手中的信件飄飄落落的掉在了地上,扶蘇望著遠處的蒼穹,眼睛中、眼角處、臉上都帶著平靜的肆意張揚。
他知道這是默認自己所說內容的事情。
而最後一站去往泰山,隻怕不隻是封禪,還有去泰山再次轉悠一圈,看看當年之事的心思吧?
當年方才統一天下的時候,天下之間還有諸多的逆賊作亂,他的父皇前往泰山封禪,鎮壓諸多叛逆。
而如今再次去泰山,卻是天下一統,且平定無比的時候了。
扶蘇微微一笑,然後低下頭,將方才落在地上的信件拿了起來,轉身走向了遠處。
天下之變,自今日而起。
朝廷中的一部分官員,也到了該調整的時候了。
這一日,許許多多的聖旨從章台宮中發出,然後到了鹹陽城各地每個官衙的府邸中。
扶蘇趴伏在書桉前,手中不住的寫著。
一封封賜封的聖旨從他的手中寫出,由楚孟的手傳遞出去。
“拆分丞相署為東西中三署,丞相署東中西三署各自管轄不同的機構。”
丞相東署又稱為“東府”,丞相西署又被稱之為“西閣”,丞相中署又被稱之為“中書”。
東府西府一個掌管天下政務的集中處理,另外一個掌管聖旨的擬定、詔發、秦律等諸多事務的行事。
而“中書署”則是掌管具體的諸多機構。
如同製造廠、研究所、管理局、以及過往的九卿府衙全都是在中書署下,當然,與其說是中書署管轄這些機構,不如說是這些機構一同構成了“中書署”。
而在扶蘇的調令中,也有著許多的人事變動。
東府丞相為李斯、西閣丞相為左歌、中書丞相則為陳珂。
與此同時,曹參提拔為東府文修、故治粟內吏嶽懷讓位東府副丞,劉陳為西閣文修、公孫坤為西閣副丞,陳平則是從往日的製造署的署長遷為中書副丞。
丞相署被分割成了三個機構後,下方的一些機構也是有相應的調整。
一些新的血液進入到了大秦的朝堂之中,往日顯得有些沉悶的朝堂瞬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未來大秦的希望。
而扶蘇也不僅僅是為了安排自己的心腹進入朝廷,最重要的是他想要讓大秦的天下變得更好,所以需要一些新的血液。
老人當然會比較穩重,可有些時候,穩重並不能夠做到更好,恰恰是需要有一些張揚才能夠讓天下變得更加美妙。
這便是年輕人。
時間逐漸的推移,而扶蘇還伏桉正在處理著今日的事情,今日他在朝堂上掀起來了一陣波浪,扶蘇覺著還不夠。
大秦是時候需要改變一下子了。
一個個的人選在他的陛下落定,而後由章台宮的內侍們送到鹹陽城的各地。
如今的鹹陽城已經修建完畢,政府所處的地方,距離皇城很近,而一些這的百姓則是被搬遷到了稍微遙遠一些的地方。
“踏踏——”
輕緩的腳步聲響起,楚孟走了進來,看著正伏在桌桉上臉上帶著著急神色的扶蘇,內心有些焦慮。
“殿下,已經很晚了,您該歇息了。”
楚孟神色擔憂的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接過來一件衣服,而後披在了扶蘇的身上。
扶蘇卻是擺了擺手,聲音中帶著些許笑意:“今晚是最關鍵的時候,孤不能夠休息,要看著這些事情完成才可以。”
他歎了口氣:“父皇支持我,我也要做出來一番成績與父皇看一看。”
“如此才能夠不辜負父皇的信任。”
楚孟歎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隻是站在那,小聲的囑咐著身邊的侍女以及內侍,讓他們去廚房為太子備一些好克化的夜宵。
桌子上的燭火還在燃燒著,一切就如同是最開始的模樣。
當年的這個書桉上,嬴政伏在書桉上處理政務,如今的這個書桉上,嬴扶蘇伏在書桉上處理政務。
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什改變。
...........
泰山腳下
車輦緩緩地滾動著,軍隊們駐紮在山腳下,而嬴政則是令一部分的士兵前去查看,查看泰山是否有什問題,若是沒有什問題,他們兩個便是要出發了。
陳珂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睛中帶著些許懷念。
依稀記得當年來到大秦還沒有多久的時候,他就來過泰山,此時都這個年歲了,再次來到泰山,卻是有些心潮澎湃了。
嬴政也是站在山腳下,望著那高高聳立的泰山,又看著身邊那顆大樹,不由得笑了一聲。
他低聲說道:“陳珂,你還記得當**情?”
嬴政背著手,站在了樹下麵,臉上帶著唏噓的神色。
“當年朕來泰山封禪,儒家的那群酸儒說朕是暴君,說天降大雨乃是因為上天看不過朕如此暴虐,還要來泰山封禪,是蒼天對朕的懲罰。”
他眯著眼睛:“當年說這些話的人,後來怎樣了?”
陳珂站在嬴政的身邊,竊笑一聲:“陛下,您忘記了?當年說這些話的人,當場就被您殺了不少。”
“後來在針對儒家的抓捕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死在了牢獄之中。”
他也是冷笑一聲,然後才說道:“那些儒生都是一群酸儒,都是一群不讀書的儒生!”
“什叫做蒼天看不過陛下,降下了對陛下的懲罰?”
“怪不得當年荀子罵這些魯地的儒生都是一群牲畜,都是一群賤儒。”
“昔年荀子言: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天地都是公平的,怎可能因為誰就降下懲罰呢?”
陳珂轉過頭,偏向嬴政說道:“陛下如今應該也能夠明白,為何荀子如此說了吧?”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