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寧進入屋內,看著衣冠楚楚的白梟:“梟,你和凱莎怎了?”
“相比於那個,我更好奇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關於什?”
“若寧,與你而言何為執念?”
若寧走到白梟身邊坐下:“沒猜錯的話,你是想養成執念吧。”
“嗯,論精神力我敵不過那家夥。”
“我不建議你如此,如果方向錯了再多的努力都會是徒勞,劍走偏鋒未必是上策。”
“可若不這樣,我沒有勝算。”
“強迫自己去變成另一副模樣,哪怕獲得了勝利你就會開心嗎?”
白梟搖搖頭:“不開心,但我想為你留下。”
“梟,我自始至終都希望你活得快樂,活得自我,所以日常生活中我選擇無條件的去愛你,或許這份愛確實讓你感覺舒適和幸福,你也因此卷戀著,但我還是要強調一點,你無需對我的選擇承擔後果。”
白梟有些不明所以:“若寧,你想說什?”
“我覺得你之所以會屢次失敗,追根究底是因為你從未發自心底的想留在這,你欲望低迷,不在乎權力與富貴,閑雲野鶴便覺為世間極樂,這樣的心性注定了你會隨遇而安,那段二十多年的經曆也讓你對這個世界有著不可磨滅隔閡感,所以我希望你們心自問,你真的想留在這嗎?”
“我當然了...”
若寧忽然按住白梟,中斷了他的話:“不要考慮旁人,也不要在乎什情愛,就問自己如果什都沒有的話,還會對這個世界留有卷戀嗎?”
白梟隆起眉峰:“不算那些外在的話,哪不一樣嗎?我都是一個人。”
“是啊,所以才會輸啊。”
白梟的童孔顫抖,張張嘴想要回複些什卻又一字未吐,望著若寧那祈求的雙眼,他無力的垂下頭,不知該如何許諾。
若寧見此,歎口氣:“梟,找到你真正的欲望吧。”
依靠於外在的卷戀是不可取的,誰也無法保證外在的存在就一定不會出現變化,最好的辦法還是發自肺腑的想要留下,哪怕一無所有,哪怕形單影隻。
若寧沒有再向白梟發表自己的想法,隻是靜靜的退了出去,有些事情旁人是使不上力的,除了白梟自己想通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走出門不遠後,若寧瞧見了一直守在屋外的女人:天基王鶴熙。
“那些話你為什不自己和白梟說?”
“你說更合適。”
“合適的理由是什?白梟不是聽不進去建議的人,你說他會聽的。”
鶴熙笑了笑,擺擺手:“與那無關,我說白梟確實是能聽,但能不能細細思考就不為人知了,而你,哪怕是陳年爛穀子的話,他依然會認真聆聽。”
若寧雙手環於胸前:“說到這一步梟就能想明白嗎?不需要再細致暗示一下嗎?”
“不需要,道理很簡單,參透也不難,但做到對白梟而言可不是一件易事。”
鶴熙清楚,白梟現在如此抵製被吞噬說到底就是因為放不下愛人,之前被凱莎傷了後他可很輕易的就進入了那個自閉的狀態。
愛情是虛無縹緲的,無依無靠的,咬死愛情這根弦肯定不夠,白梟必須找到一個必須留下的理由,不為旁人,不為愛戀,隻是源自內心深處原始的欲望,堅定不移的想留下來。
鶴熙回到自己的寢宮時發現凱莎已經泡上茶等她了,她無奈一笑。
“凱莎,我沒事的。”
“你現在怕白梟了嗎?”
“...不知道。”鶴熙一回想起凱莎給她看的那副副畫麵,頓時秀眉蹙起,心上人將自己一下下撕開的情景太過猙獰可怖,如若可以她寧願自己從未看過,也從未知曉。
“抱歉,你不該知道的。”
“不需要道歉,那是一個事實,隻是我遺忘了而已。”
鶴熙不覺得凱莎做錯了什,她本就該知道的,隻是看過那些畫麵後,她有些控製不住的後怕,仿佛被生生撕開的痛苦依舊存在。
“你恨白梟嗎?”
“不恨,當時那個情況他不如此,那個星球上所有的文明都會被抹去,我也依舊愛他,隻不過恐懼那份返租後的力量,不知道如若他再度失控我該如何。”
凱莎靜靜的抿口茶:“不會如何,他若是在身體爭奪的戰事中失敗,我會體麵的送他走的,你不會再受到傷害。”
“凱莎你別勉強,白梟失控後你獨自得手的概率太低了,你需要我。”
“我已經與白梟約定好了,他會給我機會的。”
鶴熙愣了下,反應過來凱莎話語中的意思,心跳當即亂了:“你舍得?”
“不舍得,沒辦法。”
“下得了手?”
凱莎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回鶴熙一個眼神,眼神中有不甘,有憤恨,有不舍,有掙紮,也有綿延不絕的愛戀,但最後統統都化為了堅定。
對視間,鶴熙明了了凱莎的態度。
白梟此時還在思索著若寧話語中的意思,如果什都沒有還願意留在這個世界嗎?事實上他無所謂願不願意,沒有若寧她們,這個世界與他曾經生活著的地方有什不同嗎?
天使冷拿著一籃新摘的桃子找到白梟,看著對方愁眉哭臉的樣子,扔過去一個桃子。
“好啦,吃點再想吧。”
白梟接下桃子,隨意咬了口:“嗯,挺甜的。”
“那當然,我特意挑的。”
冷熟練地往白梟腿上一坐,躺進他的懷,繼續吃著桃子。
白梟嗅著冷身上傳過來的香氣,心情有了些好轉:“冷,你說如果沒有我你會退役嗎?”
“大概率不會吧,沒有退役的必要啊。”
“那如果沒有凱莎女王,也沒有梅洛天庭,你會想換一個地方生活嗎?”
“不會,我生長在這,也屬於這。”
“意思是在哪生長就屬於哪嗎?”
冷搖頭:“不,是哪讓我有歸屬感,我便屬於哪,昔日追隨凱莎女王讓我有歸屬感,我便成為了天使戰士,而今你的懷抱讓我有歸屬感,我便退役成為你的戰士兼愛人。”
“那歸屬感是什樣的一種感覺呢?”
“這怎說呢,對我而言接近一種親切感吧,就像你在無數果蔬地中仍然可以一眼看出哪一片是自己耕耘的般,熟悉且自在。”
“冷,如若你跟隨我留在神都萬年,你還會希望回到梅洛嗎?”
“當然會,天天都待在神都的話我會感到不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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