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這人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會是那種借機揩油的人,武其冰那一聲大叫,讓他瞬間有一種將她扔在地上的衝動。除了青兒,武其冰算得上是第二個被白河背過的人,白河背著青兒時是雙手托臀,這樣即便青兒在他背上睡著了也不會滑落,當他背起武其冰時,他隻是想架著武其冰的雙腿,可奈何這女孩身子還有些虛脫,白河剛一將她背起,她就險些滑下去,白河的手下意識就要托住她,於是那隻手放的位置不言而喻。
武其冰一喊完,她就後悔了,她麵色漲得通紅,羞憤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白河的“”聲更加顯得她有些無理取鬧。
青兒還弱弱得補充一句:“少爺的手很暖和的,這樣你就不會凍屁股了。”
鹿九歌感覺自己的頭很大,他回想起自己破境“白若”時的場景,也不會比今這個情況更讓他難辦。
“快走!”鹿九歌催促。
白河抬腳就走,他的手仍舊放在武其冰的翹臀上,方才武其冰的警告,顯然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青兒跑著跟在他身後,一對手放在嘴邊不停地哈氣。
下山路,白河走得稍快,他背上的武其冰便覺得有些顛簸,那張墊在她翹臀之下的大手也就愈加火熱,武其冰麵色通紅,卻不再言語。
或者,她什白河都不會聽。
鹿九歌那一腳的餘威在白河心底留下了深深的陰影,所以,白河執行起鹿九歌的命令來自然不遺餘力,若不是顧及青兒,他恨不得使出“白足式”將武其冰送下山去。
拜年的人走了,山頂上卻還留著一個青袍人,他麵向南方,目光深邃,手指輕輕劃過腰間“霞光”便有七彩真氣一陣浮動,他忽然眉頭一皺,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這手掌指節寬大,深黃繭皮密布其上,這時異像陡生,原本血肉做的手指逐漸變得蒼白,不過幾息時間,他的手指已經化作五根冰晶!
鹿九歌歎了口氣,他甩甩手,似乎要將手上的冰晶甩掉,他口中低語:“好一個冰絕功,倒是有些難纏。”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縷縷七彩霞光從他的袖口鑽了出來,紛紛湧向他那被凍成冰晶的手指,冰晶遭遇霞光緩緩消散,又是幾息之間,鹿九歌的手恢複如初。
鹿九歌打量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掌,他麵色冷漠,驟然拔劍!
那一劍之威,令地變色!
白鹿宗上空霞光驟現,在這萬千霞光無數劍光在其中穿梭流轉。
方圓數百內,生靈盡數抬頭,他們死死盯著那將半邊染上顏色的劍光,眼睛閃過震驚,畏懼,以及豔羨,
鹿九歌出劍了,他的佩劍幾乎和白河用的長劍沒有區別,白色的劍身滿是劃痕,不知經曆多少風雨,多少戰鬥,以及多少生死。
白鹿青袍人,佩劍斬八荒。
劍出霞光照,琉璃血汪洋。
這柄劍指著南方。
高上,霞光,有一道劍光呼應了長劍的指引,它衝了出去,像是閃電那樣一閃而逝,唯有空上的一道劃痕證明它確實存在過。於是,人們抬頭老,卻見空被這道劃痕切為兩半,一半在左,一半在右。
仙人出劍,崩地裂。
遠在數千之外的一個黑暗密室,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人端坐在一個蓮花台上,他光著上身,卻隻有一臂。
他的斷臂還剩半尺,傷口處已經愈合,隻是那些肌肉與筋脈混亂的揉雜在一起,仿佛被人大力擰緊的毛巾那樣難看。這人不斷催動秘法,斷臂處的肌肉便不斷蠕動,這些肌肉似乎想要往前生長,但卻始終過不了半尺這個界限,在這個界限處,一道七彩的劍光不斷流轉,無論斷臂人再生多少肌肉,都會被劍光瞬間清除,所以,無論這個斷臂人如何努力,他的斷臂始終隻有半尺。
這時斷臂人忽然心中有所感應,他一揮手,四周立刻浮現無盡白霧,白霧有靈,將他籠罩,就在下一刻,一道無跡可尋的劍光突然出現,直奔白霧之中的斷臂人而去。
劍光隱入白霧內,無聲無息。
片刻後,白霧漸退,那斷臂人麵色陰森,嘴角溢血,他咬牙切齒:“鹿,九,歌!”
白鹿宗內,鳳棲山山路上,白河仰頭觀,她背上的武其冰也在觀望,甚至一旁的青兒都看得癡迷。
良久,霞光緩緩褪去,白鹿宗迎來了暖洋洋的日光。
白河背上,武其冰神色恍惚,口中低語:“那就是宗主的‘霞光’劍?”
白河點頭:“正是。”
武其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神色忽然一正,口中信誓旦旦:“以後,我也要成為宗主那樣頂立地的人!”
白河搖頭:“你成不了他那樣的人。”
“怎就成不了?”武其冰不服。
白河神色冷漠:“鹿九歌從來不哭鼻子。”
武其冰呆了呆,片刻後,這個女孩子像是下定了無比大的決心那樣,口中輕喝:“好!我以後也不會哭!”
白河聞言,嘴巴張了張,卻不出話了,難道不哭鼻子就能成為“白若”境?即便是傻子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白河不過是信口一,下何其大,那“白若境”不過才不到雙手之數,像武其冰這樣不出彩的修煉者,大周國可太多了。
起碼,白河認為武其冰不夠出彩。
白河不再話,他看了眼一旁凍得可憐的青兒,低聲道:“走吧!”
青兒乖巧點頭,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麵。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