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拿著藥匆匆跑回來,簡舟忙著給明嬌送藥,不小心踩到裙擺絆腳,摔了一跤。
膝蓋傳來痛楚,簡舟咬牙站起來,趁著沒人注意到自己,手掌撐地慢慢爬起來,忍著痛,一瘸一拐走了兩步,緩了緩,再走時麵色如常,走路如常。
簡舟把藥給明嬌,明嬌腳踝上已經包了一層紗布,沒有噴簡舟給的藥。
拍攝繼續。
化妝師給簡舟換了一件外衫和發冠。
小公子和大師兄分開,獨自在外過夜。
夜戚戚,小公子擔驚受怕地抱緊自己。
大師兄推開破廟的門,夜風灌入,把本就不大的火苗吹斜朝一邊。
小公子看了大師兄一眼,道:“你來做什。”
大師兄道:“你一人出來,我不放心。”
小公子別有深意,“你師妹獨自留在客棧你就放心了?”
大師兄站在原地,好一會,溫聲道:“我知不是你做的,你不會行竊。”
小公子眼眶一紅,扭朝一邊不說話。
大師兄走到小公子身邊,坐下。小公子氣道:“你離我遠點!”
說這話時,小公子既氣又委屈,簡舟的聲音既不像少年那樣稚嫩,也不如成年一樣溫沉,而是介於兩者之間,帶著點兒他獨有的嬌氣,尤其是語調上揚時,那嬌氣兒不受控製的一飄,自帶一股可憐和純真。
大師兄拿出鬥篷給小公子披上。
小公子一拽,摔在地上,明明是要做硬骨頭,眼淚卻不爭氣,“方才我出來你為何不即刻出來尋我?”
“我討厭你!你走!走得遠遠的!我不想見到你不要你管!”
阿驍忽然想起那日簡舟躲在洗手間哭的景象,也像這般,哭得嬌嬌的,又可憐又傷心。阿驍嘴角卻是微微往上揚,語氣帶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我任憑你處置如何?”
小公子揚起手,沒舍得真下手打他,憤憤轉到一邊不理人。
“我不理你了!你自己處置吧!”
大師兄把鬥篷拾起來,抖落幹淨,再次穿到小公子身上,“你乖乖在這兒等我,我去拾柴火,外麵危險,別亂跑,知道嗎?”
這段戲小公子又要站又要坐,來來回回幾次,簡舟明顯感覺到自己膝蓋吃不消,額頭都滲出冷汗。
阿驍蹲在地上,忽然扭頭對導演道肚子不舒服要休息一會,導演一聲令下,拍攝暫停。
助理拿了水過來,讚道:“哇剛才拍得太好了!好多都是一條過哎!”
簡舟心道當然好了,因為他是真的生氣吃醋。嘴上卻謙虛說:“提前對過好幾次戲了。”
助理:“張姐還說給你報個學習班呢,我看咱們不用花那個冤枉錢!演得這好還學什呀。”
簡舟膝蓋實在疼得厲害,跟助理說了句去廁所,忍痛一步一步朝洗手間去。
這會兒休息室人肯定不少,去那擦藥,不知道又要被說成什樣。
簡舟進了洗手間,正想關門,突然一雙大手架在他腋下,把他抱起來,一轉,放到洗手台上。
阿驍低頭,動作輕柔地撩起衣服褲子。
兩個膝蓋都紫了,尤其是右邊,又紫又腫。
簡舟演技確實好,拍了這半天都沒人發現他膝蓋受傷。
“受傷了怎不說。”阿驍拿出一盒藥膏,輕輕抹在受傷處。
簡舟倔強道:“隻是一點兒小傷,不礙事。”
阿驍:“你都站不起來了。”
簡舟心一驚。
難道,阿驍看出他膝蓋疼,知道他受傷,所以故意跟導演說不舒服,特意讓他休息的嗎?
藥膏微涼,抹到膝蓋上,傳來陣陣涼意,舒服極了。
簡舟道:“明嬌也扭傷了,你怎沒給她擦?”
阿驍:“她沒受傷。不需要。”
簡舟:“你怎知道?”
阿驍:“看到了。好點了嗎?”
簡舟點點頭,看著阿驍認真的表情,心暖暖的,同時七上八下,很不安。
“你是不是,喜歡明嬌?”
阿驍頭都不抬,認認真真抹完藥後把盒子合上,“不喜歡。你帶在身上,受傷時用。”
簡舟一邊伸手接藥一邊問:“不喜歡你還跟她說那多話。”
阿驍道:“對戲。”
簡舟酸溜溜地說:“你都沒有和我對那多戲。”
阿驍:“你演得好。她演得不好。”
簡舟:“那你為什對她那好?”
阿驍不解,“哪好?”
“哪都好!”
阿驍還是不解。
“我不跟你說了!”
阿驍的藥藥膏格外的好,很快簡舟就覺得膝蓋沒有那疼了,加上主要拍明嬌的戲份,簡舟稍稍閑下來休息,晚上再擦一次藥,第二天醒來,紫痕已經消散得差不多。
沒有了煩心事打擾,拍攝進行得很順利,很快就拍完,又去往另一個地方接著拍。
這是一座古建築,拍攝的是小公子回到主家族的戲份。
這以簡舟的戲份為主,但並非沒有阿驍的戲份,可簡舟一連兩天沒有見到阿驍,問導演才知道他有急事暫時離開劇組了。
又是這樣。不聲不息的沒了蹤影。
跟他說一聲就那難嗎?
簡舟躲在休息室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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