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山涉水,長途顛簸,長安城已在眼前晃動。
一路行來,袁盎的腦子根本就沒有閑過。
這次進京將是和晁錯的又一輪較量。劉在世是,晁錯還隻是個角色,當時自己稍占優勢。而劉一死,就今非昔比了,晁錯是新皇劉啟身邊的紅人,而自己根本沒和劉啟打過照麵,這種身份的變換,讓袁盎的心有些發虛。
但擺在袁盎麵前的也沒多少可選擇的餘地,因為一旦晁錯先行動手,那自己就等著玩完吧。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
然而,又該如何動手?這是袁盎麵臨的最大的難題。
這的確是一道難題。
晁錯那個人性格不好,惹人討厭,但是不貪汙不受賄,私生活也單調乏味,並且也沒有什罪大惡極的劣行。在一些不疼不癢的事情上做文章,不但扳不倒晁錯,還會惹得一身騷。因此,袁盎必須找一件“大事”來。
可什是“大事”?這成了又一道難題。
實際上,袁盎心中有一個現成的“答案”——削藩。這的確是一件大的事。袁盎在地方待的時間久了,他清楚那些諸侯王們的實力,他更清楚這個建議所隱藏著的風險。
但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晁錯第一次提出這個建議的時間是在文帝十三年,也就是賈誼病死的第二年,至今已有十年光景。這十年來,晁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一道奏章,闡述一番“削藩”的必要性。
晁錯年年提建議,當然也會年年遭反對,早已鬧的不可開交,可劉一直態度**,雖沒采納晁錯的建議,但對晁錯本人卻不斷提拔,越來越重視。在這個問題上,老皇帝還沒拿晁錯做反麵教材,劉啟會憑此找晁錯的麻煩?
袁盎最終也放棄了這個念頭。
可人已近長安了,總不至於返回去吧?如果回去後,老劉濞一不心真造起了反,那自己就跟著玩完了。因此,袁盎沒有多餘的路可選,隻好硬著頭皮進京了。
管他娘的,死馬當活馬醫吧,既然來了,就和晁錯拚了。要是這家夥真的削了藩,下立馬大亂,劉濞也一定會造反,自己也就慘了,於公於私,都得去拚上這一把。
馬車終於駛進了長安。
就在袁盎一行人埋頭趕路時,丞相申屠嘉的車隊迎麵而來。
這是一次巧遇,然而正是這此巧遇讓袁盎靈機一動,“何不借此人之手……”
沒給袁盎留多少暗自琢磨的時間,申屠嘉的馬車已經近前了。
該有的禮節還是應該有的。袁盎慌忙下車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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