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以藍眉頭皺了皺,試探性地問:“除了我還有人來過?”
大媽點頭,“是啊,就是慕教授走的那,博遠那孩子是下午來的,隻可惜沒趕上。”
“老師走了?”幸以藍倒吸一口涼氣。
大媽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腦子,跟你了半也沒告訴你,這慕教授早就不在家了,走了有大半個月了。”
幸以藍心亂如麻,不明白老師的意思,避而不見,還是真的想要遠離紛爭。
和楊阿姨道謝完了之後,自己一個人在院子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老師有把鑰匙放在花盆底下的習慣,鬼使神差地去試了試,沒想到竟然真的在花盆底下找到了院子的鑰匙。
“夫人,慕教授應該是知道您要來,故意留鑰匙給你的。”趙猜測。
幸以藍點頭,她也是這想,否則以老師那樣謹慎的性格,是不會忘記拿走鑰匙的。
打開院子的門,麵的花花草草還是一片生機的樣子,一眼看過去,和十年前的午後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不是肚子的孩子,她會以為真的穿越回了十年前。
這,從來都沒有變過,從他們第一次來開始,又或者從那個叫師母的人離去開始。
這是怎樣固執的感情,才能讓人做到這般。
幸以藍自問,若是慕擎皇走了,她可以守著自己,卻是做不到這樣去守著他留下的世界的。
漫步走進院子,推開三室一廳的門,一股書香氣就撲麵而來 ,帶著熟悉的味道。
幸以藍在房間轉了一圈,忽然腦子閃過一個年頭,默默地走到慕中石的書房門口,伸手去轉了一下門把,果然,隻有這間房門是單獨鎖著的,那是放著師母遺物的地方,也是慕中石的禁地。
“趙,你有辦法打開它嗎?”
趙揚起下巴,笑的八顆牙齒都露出來,“夫人您讓讓,這點障礙,那對我們來都不夠看的。”
幸以藍笑笑,果然是什樣的人帶出來什樣的兵,這自戀的性格導師和他家司今如出一轍。
砰地一聲,門輕而易舉地打開,趙得意地退到幸以藍伸手。
幸以藍帶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去,就像是踏進禁地的精靈,心翼翼,好像每走下的一步都有可能踩中機關。
“這幅畫像我怎好像在哪兒見過。”沒想到趙在看到慕中石書房畫像的時候先開了口。
幸以藍挑眉,抬頭看向上麵畫像中的少女,微微一笑,“別胡了,這人可是我師母,她在的時候你還是個蘿卜頭呢,怎可能見過她?”
“那我估計見過她的畫像。”趙難得這固執。
幸以藍隻當他是開玩笑,聳聳肩,“那你在哪兒見過?”
趙語塞,臉漲的通紅也沒想到,隻是一個勁兒地抓後腦勺,悶悶地道:“我幾乎是三點一線,自己家和軍區,再加上司今的家,在我自己家不可能見到,那就隻能是在軍區或者司今家了。”
幸以藍心咯一下,抬頭靜靜地看了一眼畫像中的少女,心口開始劇烈的跳動,電光火石之間各種猜測都竄出腦海。
“趙,你覺得這個人長得像不像你家司今?”幸以藍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才問出這句話。
容曉慧那樣的人,真的不像是能生出慕擎皇那樣的兒子的人。
不,那隻是巧合,慕家的家風造就了慕擎皇。
趙搖搖頭,咂咂嘴,“我看不像是司今,倒像是冉冉姐。”他完頓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幸以藍,忽然拍手道:“夫人,更像你呢。”
“你什?”幸以藍眉頭一跳,感覺自己呼吸都要被控製住。
慕冉冉,和自己,好像真的有一點像。
曲馨紅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場景,的確是因為自己這張臉才放軟了態度,還有慕冉冉,這一個孤女,憑什得到曲馨紅的矚目。
那樣子無微不至的關心,就像是在對女兒一樣。
現在細細想來,倒像是在把某種失去的東西,重新補償。
趙看幸以藍的臉色有些不好,以為自己錯了話,聲音放低,摸摸後腦勺,“我就是覺得這人長得有些像夫人您,但細細看來也不是特別像。”
幸以藍已經聽不進他的解釋,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已經成形,隻需要驗證罷了。
還有,畫像中人的身份,實在可疑。
她在書房走了一圈,四處反動東西,利用趙的本事將慕中石鎖著的幾個櫃子全都打開查看了一遍。
果然,翻到許多讓她不可置信的東西。
很多都是關於軍區的,有一些甚至是涉及到上麵那位的密信。
她越看越心驚,手指都在發抖,強忍著才能看下去。
麵最讓她覺得額頭青筋直跳的,是那一封來自監獄的信件。
落款人是幸永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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