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精舍之外,破敗的竹林之中。
空禪正帶著十八武僧在四處救火,靈山托著紫金缽獨自一人站在一旁。
而空虛則是暗中向著沉羿傳音,問道:“剛才你所言可是真話?你當真知曉方丈是如何中毒的?”
現如今的靈龍鐵不能說是一團亂麻,可要說接近一團亂麻,那是完全足夠了。
鎮魔洞那邊出了事端,其餘首座和長老正在出現。
方丈精舍這邊遭遇刺殺,空虛啟用底牌,眼看就要將對方留下了,結果煮熟的鴨子飛了,還是被自己人給搞飛的。
現在情況是怎樣呢?
首先是下毒者,然後是內鬼,接著是立場不明的菩提院首座靈山。若是接著細分,還可將寺中首座們分出支持佛子無來成為未來方丈的,還有支持無因的。
要是將其餘僧人進行分別,還有出世派和報仇派兩種派別。
立場,派別,一座天淨山,一個靈龍鐵,內中情況之複雜,卻是不遜色於京城朝堂。
過去有方丈在,各種心思都得壓著,現在方丈昏迷,又值驚變,那各種心思自然就浮上來了。
所以,空虛現在迫切希望找到下毒者,想辦法喚醒方丈,好讓他主持大局,鎮壓各種心思。
“自然是真。”
沉羿嘴唇微動,也不做隱瞞,傳音回道:“師伯可知‘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這句話,魚腥味聞久了,自然而然就感覺聞不到了,危機感也是同理。”
玄胎境武修的直覺確實敏銳,但若是時時感覺到那種危機,這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習慣了,也麻木了。
哪怕心中有所警覺,留了神,可直覺已經習慣,卻是無法如先前一般預警了。
空虛本身就心思活泛,當沉羿做出提醒之時,他第一時刻就想明白了這一點。
“也就是說······”
空虛想到了一種可能,“下毒者一直都在蓮心院中,一夢如是時刻都有可能危及方丈,但一直被限製著,直到某個時刻······”
順著這思路往下想的空虛麵色煞白,先前因為啟用底牌而變得蒼白的麵容上更多了一種驚愕。
方丈和無因在蓮心院中坐禪,雖有他人往來,但一直處於蓮心院中的就隻有兩人。
——方丈、無因。
如果當真有人以此法進行下毒的話,那嫌疑人就隻有一個了。
——無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空虛猛地揮袖,其動靜引來他人注目,“先不說他如何能獲得一夢如是,光是一直保存一夢如是,就是難題。”
一夢如是是一種似虛非虛的霧狀奇藥,它直接作用於神魂,本質上不為任何物質所隔絕。
想要對其進行保存,需以神念進行包裹,但由於一夢如是接觸神念即會發生作用,又要混入真氣進行鎮壓,不使奇藥發生作用。
如此一來,不管是真氣還是神念,都會不斷消耗,真氣尚且能夠通過吸收元氣或者服用丹藥進行恢複,神念卻是難以在不斷消耗的情況下進行恢複。
無因在一個多月前回寺,之後不久就開始了麵壁式的坐禪。也就是說,他要在不斷消耗神念的情況下一直保持著清醒,如此才能做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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