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明月當空。
皎潔的月光下,滄江倒映著粼粼光影,一艘艘船隻隔水遙望,共同看著遠方的光景。
兩位大宗師的決戰之時已至,原本封鎖的百也有所放寬,變成了五十。所有的觀戰者都能夠在五十外遙望天門瀑的風景。
“見鬼,五十看個屁啊,和尚我目力再強,隔著五十也隻能看到兩個小人。”
最接近前方的一艘大船上,一個身著月白僧人,外披白底金紋袈裟的和尚都囔著,然後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不著痕跡地要將腳踏出船隻。
他想要偷偷地離船。
“師父,師祖交代了,不能離船。”
一顆大腦袋突然探出,瞪著一雙虎眼,看著僧人,虎聲虎氣地道。
“閉嘴,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空虛和尚沒好氣地道:“霸天啊,你可長點心吧,你現在好歹是我靈龍鐵未來繼承人的弟子,說俗點,就是我寺的皇孫,怎的就對一個野和尚的話言聽計從。”
“因為師父你打不過師祖,”大老虎毫不猶豫地道,“師父你說過,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師祖的道理比你打,比你硬。而且師祖是三宗之一,論地位,也比你高,不是野和尚。”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空虛都無言以對。
“說的不錯。”
身著黑色僧衣,麵容肅正的僧人從船艙中走出,道:“不過無天,你無需攔著你師父。他若是離船了,你這皇孫也許就能變成皇太孫了。”
皇孫加個太,就是直接過了皇子,讓這孫子輩的繼承,言下之意······
“和尚我會死?”空虛和尚瞪眼道。
“五十外,有為師護著,你可無恙,五十內,生死不知,”律宗冷笑道,“你當大宗師的招式那好接的啊。當初在擎天關,不知多少人是死於餘波的。除非他們兩人都在天門瀑不動,否則五十內就是最凶險的地帶。”
走位這種本領,哪怕是到了大宗師級別也不會有人嫌棄。要是大宗師一心想走,五十不說瞬息即至,但也差不了多遠了。
以莫問天和蕭抱月的實力,將戰鬥局限於五十地還是有意控製了。
“嘖,你是天元你說了算。”
空虛撇了撇嘴,突然又看向遠方,“不過我聽說蕭掌教從青州到此地,遭遇了不下十波的伏殺,十天前抵達時更是身有血腥之氣。這一戰當真如期進行嗎?”
以蕭抱月的境界,早就能夠寒暑不侵,纖塵不染,應該能永遠保持周身清潔。身有血腥之氣,要是無暇祛除,要就是身上有傷。
無論是哪一點,都不算妙啊。
“此戰勢在必行,不會延期的。”
律宗以篤定語氣說著,“蕭抱月絕不會錯過此戰。”
話音剛落,天風突起,那皎潔的圓月之中多出一隻飛鳥的影子,有道人乘青鸞而至,踏月而來,攜浩瀚氣息率先抵達。
“蕭抱月來了。”
周遭船隻中,有人高呼道。
蕭抱月的出現,就像是一個招呼,緊接著就見氣機牽引,有淩厲劍光劃開了陰陽,一葉輕舟筆直如劍,劃破江河而來。
“劍神”莫問天駕輕舟而至,於波濤起伏的江河上迅疾而來,輕舟劃破波流,在江麵上留下一道深入江河之底,久久不散的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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