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瀑上,血水翻湧,血河巨人依然在和道虛真人大戰。
隨著傀先生的退場,血河老人也似放開了束縛,徹底將魔功《血神經》之威能施展出來。
方圓十的水麵徹底化成了血色,淪為了一潭血池,無數血影從血池中飛出,鋪天蓋地地罩向道虛真人。
道虛真人作為道門中少有的專精劍道之人,其劍勢之淩厲雖不及劍神,卻也堪稱當世少有,乃是玄天真武道中一等一的殺星,殺伐無雙。
然而血河老人別的也許沒有,唯有一點,他是百分百擁有的,那就是人多。
血神子殺之不絕,一波盡又一波起,千千萬萬道血影在天上地下瘋狂遊掠,凡有生靈靠近,立時就被抽空了精血,隻留一張皮。
即便是道虛真人也需凝神守身,才能免去精血在交手中被抽出,更別說是身受重創的蕭抱月了。
是以,在蕭抱月傷上加傷之前,道虛真人便招來青鸞,讓其送蕭抱月離開。
“嚦——”
青鸞發出清脆的鳴叫,載著自己的主人翱翔於群山之上,不多時,就已是逐漸遠離了戰場。
“就這吧。”
這時,盤膝坐在青鸞背上調息的蕭抱月突然睜開雙眼,道:“便在此處降落。”
青鸞依言向下滑翔,掠過兩座山峰,停在一處滄江的支流旁。
蕭抱月從它背上下來,輕輕撫摸著青鸞那滑順的羽翼,笑了笑,道:“去找寒江,看看他是否無恙。記住,要聽寒江的話,貧道不在時,他就是你的主人。”
“去吧。”
通人性但到底不知人心的青鸞聞言,有些卷戀地蹭了蹭蕭抱月的臉頰,便振翅高飛,往戰場那邊去了。
它要去尋找穆寒江,護其周全。
在青鸞離開之後,蕭抱月的臉色就突然好了起來。他氣血昂然,令蒼白的麵色出現紅光,染血的道袍也被陰陽之氣覆蓋,化作黑白太極道袍。
“強提氣血,可壯一時之力,卻不可久,此舉無異於飲鴆止渴,隻會讓傷勢更深。”
雄渾的聲音突然傳來,一道雄壯的身影踏著江浪,踱步而來。
因為遠方的大戰,這條支流河水翻湧,雖無驚濤拍岸之勢,卻也絕不平靜。但在此人行過之後,江河安定,如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江浪鎮壓下來,便是周遭的山野間,那因為大戰餘波而逃遁的走獸也似消失不見,失去了嘈雜的聲音。
此人,身高八尺,身形雄壯魁梧,身披麻衣,長發披散,麵上戴著木質的麵具,一聲雄渾氣勢,可叫江河定,可讓山野清。
“麵對閣下,便是飲鴆止渴,貧道也要試一試才是。”
蕭抱月梳理了下頭上的道冠,整理了衣著,笑道:“還是說···閣下不是來殺貧道的?”
“很遺憾,某家是來殺你的。”
麻衣男子走近,越發磅的氣勢壓來,“玄天真武道一門三宗師,太影響平衡了。蕭掌教為人不說急公好義,卻也不是一心清修的性子,每每總讓人感覺蕭掌教會成為計劃的意外,太令人忌憚了。”
“如此影響平衡,如斯叫人忌憚,蕭掌教,你該死啊。”
那魁梧的身影似是在不斷的變大,山嶽之巍然不能掩其勢,蒼穹之高遠不能蓋其意,天地之間,唯有那雄渾氣機動蕩,萬氣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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