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
穆寒江走上雲霧繚繞的石台,向著盤坐石台之邊的道人行禮,道:“辛苦師叔了。”
時間已是過了一日一夜,玄虛子也在白雲台盯了一日一夜。以他的境界,一日夜不休息倒也無妨,但若是還要一直暗中監視天下無敵那等妖孽,那就傷神了。
“比起貧道,你才是辛苦了。”
玄虛子的身體徐徐轉動過來,目光落向穆寒江臉上的倦容,關懷道:“很艱難吧?”
“我真武道傳承千年,且又不似玄清宮和元始門一般禁止嫁娶,這一代接著一代下來,就形成了一個個家族,派中情況雖不及朝堂複雜,但也不差多少了。”
“蕭師兄在時還好,能夠憑借過人的實力和威望壓製,他不在了,你又還沒成長到足以服眾的程度,那些個家族的心思就起來了。”
“這兩日,辛苦你了。”
但凡門派,皆以師徒傳承為第一途徑,通過師徒的關係薪火相傳,如此方可令門派壯大。
若是換做那些世家,以親緣血緣進行傳承,首領的傳繼首重血脈聯係,那無形之間就會變得狹隘,什時候突然衰弱下去都有可能。
正是因此,真武道中曆代掌教皆有默契,那就是禁止有家族之人接任掌教之位。若為掌教,則終生不得成親生子。
這種默契維持了數百年,一直沒有出什意外,直到這一代,蕭抱月突然逝去,江湖風雨未休,穆寒江雖有天分,卻還未至玄胎,這就讓家族中人看到了機會。
若是在和平時期,便是穆寒江實力不足,也可在太上長老們的支持下接任掌教之位,和平過度。
但如今正逢道魔之戰暫罷,玄天真武道迫切需要一個有實力且能夠統籌上下之人繼任掌教,穆寒江這板上釘釘的掌教之位自然也就不那穩了。
“師父曾說,練功是修行,處事更是修行,所以他才會接任掌教之位,而非是一心清修。”
穆寒江卻是搖頭道:“修行講究一陰一陽,處事更需剛柔並濟,將武理用在處事之上,過往不理解之事也可一竅而通。所以,師侄不辛苦。”
他走到白雲台旁邊,看向遠方的樓閣,“我已表露出收徒的意願,且不禁出身。家族中會有人願意倒向我的。”
這對於家族中人來說會是一個好的開始,未來掌教願意主動放開口子,總比他們趁機強搶要好得多。並且,在自家人被收徒和支持別家人之間,相信會有人做出偏向前者的選擇的。
至於未來會如何,那誰知道呢?
寥寥數語之間,玄虛子見識到了穆寒江的成長,心中大是生慰。無論是為人處世之能力,還是武道之修行,穆寒江都體現出大大的長進,這對於真武道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現在,我倒是更關注那一位······”
穆寒江依然看著遠方,目含深意地道:“師叔,這一日一夜,他就全無動靜嗎?”
這個“他”,說的自然是沈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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