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鑒心穀入口的寒冰還未消去,穀內依然是一片赤地,地麵幹燥龜裂,甚至還有幹枯的水生動植物。
一道如箭失般的黑影衝破了穀口的寒冰,後方噴射出大股的氣浪,在離地三尺之處如飛鳥般行空。
前麵一之地轉眼即過,地麵漸漸潤濕,能夠看到潺潺流水在裂縫中流動,但那水流卻是由前方而來,看起來就像對麵的大慈恩寺才是水源之地般。
越是接近大慈恩寺,水氣就越發濃重,兩邊山壁都有被衝刷的痕跡,甚至天上還積著濃重的烏雲。
律宗不住地加速,令船隻飛空而行,穿過水霧,船隻一頭撞在岸旁,崩垮開來,數道身影從中跳出。
律宗以及弟子空虛、徒孫大老虎,真武道的玄虛子,還有一瘋瘋癲癲的黃衣僧人。
“出大事了。”
律宗的眉頭已是完全皺了起來,他看看身後出現詭異地貌的水穀,再看看腳下的積水,還有被衝刷得半垮的大慈恩寺山門,心中的不祥預感已是完全應驗。
空氣中,濕潤的水氣混雜著血腥味,呼吸就像是讓鮮血流入鼻腔一樣,極度的不適,寂靜的大慈恩寺內無一人出來迎接,恍如船隻撞擊的響聲不存在一般。
總不可能······
大老虎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大慈恩寺的和尚都死光了?”
“閉嘴。”空虛使勁拍了一下虎頭。
這要是有和尚還沒死,出來聽到這句話,他非要和大老虎拚命不可。
律宗同樣是深深吸氣,感受著沁入咽喉的血腥,他說道:“希望我們沒來遲。”
兩天之前,某位不老山前魔子嘯聚群魔的消息傳到了太和山,同時傳到的,還有來自於大慈恩寺的消息。
大慈恩寺的祖師經宗以金羽鷹傳書,請律宗代為護送瘋魔的虛行回寺,同時也告知了無因就在大慈恩寺的消息。
老和尚謹慎得很,光是自己一個大宗師還不夠,還要請律宗前去助陣,當真可謂是老江湖了。
但隨後,律宗回信,告知了天下無敵已經被封印的消息。
這讓經宗有些意外,有些安心,也讓律宗這一行人的行程沒那匆忙。前魔子白小樓雖也是一時天驕,但若想要衝撞大慈恩寺,那就是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沒人會覺得他會行此不智之舉。
再加上半路上虛行曾經跑丟過一次,浪費了不少時間,是以這一行人直到此時才抵達大慈恩寺。
“你等看好虛行,跟緊貧僧,不要走散。”
律宗叮囑一聲,便當前進入大慈恩寺,目標明確,直往心佛堂去。
找到經宗,便是律宗的第一目標,也是當務之急。
而沿途所見,盡是伏屍和血色,一具具屍體或倒或靠,或僧或俗,多數都是大慈恩寺的僧人,但也不乏一些穿著奇裝異服,一看就不像是好東西的人。
律宗在行過之時曾以神念感應,察覺到這些屍體上殘餘的氣機皆非正道,一個個不是邪魔,就是外道,並且所修功法也是五花八門,不像是來自於同一方勢力。
最重要的是,沒有怨氣!
這多人慘死,且其中不乏凝練神意之輩,就算是佛門中人,也不可能在死時沒有一點怨氣,更別說其中還有魔道中人死去了。
可無論佛魔,屍體上都沒有怨氣,這代表著他們的神魂都完全消散了,沒有一點魂體殘留。如此一來,就算是想要通過一些比較玄學的方法查找線索,也是做不到了。
這讓律宗的眉頭皺得更緊。
等到他帶著眾人,輕車熟路地來到大慈恩寺盡頭,看到在三世佛圍繞下的心佛堂,同時也看到了······
“經宗!”
律宗的目光完全凝聚在山壁上,聚焦於那被釘在山壁上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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