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一刻。
明不絕悄無聲息地從宮中離開,安王離開玄帝靈柩停放的寢宮,卻並未休息,而是來到了朝會舉行的紫微殿。
在這,有兩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兩位,一是統領禁軍的衛將軍司馬雲魁,另一位,則是最近這段時間和司馬雲魁隱隱有兩虎相爭之勢的大江幫幫主雄山海。
見到安王出現,二人同時行禮,躬身道:“拜見王爺。”
“免禮。”
安王揮袖坐在龍椅上,一手按著把手,手指有節奏地輕擊,“喚你們來的目的,你們也都清楚了吧。”
“是為今日禁軍和城防營混亂之事······”
司馬雲魁先是回答了下緣由,然後立即道:“王爺,臣已經提前做好布置,隻要禁軍能夠成功布陣,絕對能夠撐到援軍抵達,賊寇絕對無法得逞。可是城防營······”
“城防營也是禦敵心切,所以才會第一時間抵達,隻是沒想到暗渠出口就在禁軍前方,擋了友軍的路,”雄山海直接打斷,拱手請罪道,“此乃臣之過,臣有罪。”
說話之時,一股雄渾之勢洶湧而出,如山之重,似海之闊,竟是將司馬雲魁的話給強行壓了回去。
“你——”司馬雲魁一時氣結。
此事真要論起來,其實不關雄山海之事,因為城防營隻是和他一同在外城協防,並不歸他管。而司馬雲魁的想法,是打算先甩一記鍋,將鍋扔到城防營的頭上,然後主動替雄山海撇清關係。
這樣一來,就可趁勢離間雄山海和萬春秋舊部的關係。
隻是沒想到雄山海這般不講究,好好的口舌之爭動起手來,強行結束了司馬雲魁的回合,把罪責給攬到自己身上。
沒罪的擔罪,既顯了擔當,又進一步交好了首樞舊部,這混江湖的玩起官場來,竟是比司馬雲魁這衛將軍還要擅長。
安王坐在龍椅上,對這二人的交鋒是看得門清,內中的彎彎繞繞他也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從交鋒上來看,雄山海手腕更勝一籌,再加上他交好了首樞舊部,已是在朝堂上有了根基,占了上風。
若是繼續下去,司馬雲魁這朝中老將說不定還真要吃虧。
前提是,沒有意外。
“孤聽聞,”安王突然開口,道,“春秋公近來病勢愈重,首樞府甚至開始閉門謝客了。”
下方的兩人聞言,皆是身形一頓,感覺不妙。
果然——
“春秋公於社稷有大功,值此時刻,不得有失,聽聞其病愈重,孤欲親往探望,卻因皇兄新喪,不得出宮。明日,你二人便替孤走一趟,看望一下春秋公,順便送上孤的禮物吧。”
說著,安王輕輕揮手,自有一太監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殿中,呈上一塊青光湛然的玉石。
那玉石晶瑩剔透,流轉的青光中透照內外,可以看到內中一條長長的,鱗爪畢現的玉龍,散發出一股濃厚靈機。
‘萬載玉髓,不妙。’
司馬雲魁見到這玉石,心中的不妙之感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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