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清縈喃喃念道。
“不錯,就是一模一樣。”對麵的“清縈”用同樣的聲音說道。
一樣的模樣,一樣的氣息,乃至一樣的語氣。
清縈現在都分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天魔,還是天妖,亦或者是其他人了。
他也許是天妖,也可能是天魔,甚至還有可能,是一個未知之人偽裝成白小樓的模樣。
當然,在當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隨著沈羿的變化,越來越多的信息被清縈捕捉到,那種凶獸環伺般的感覺愈發強烈。
她似乎又進入了那離形棄知的狀態,感知再度異化,看到了光怪陸離之景。
‘他想要扭曲我的心智······’
心神恍惚的瞬間,清縈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她立即默念靜心咒,凝神靜氣,鎮壓心神,已經開始異化的感知頓時停住,清縈停在了離形棄知的大門之前。
‘想要度化一位大宗師,果真沒那容易。’沈羿見狀,心中暗道。
哪怕他已經做好了諸般鋪墊,甚至還封禁了清縈的力量,卻還是無法一舉攻破這位道門高人的心防,將其度化。
清縈承繼真武道君之道,篤信天人相衡之說,那種以人之身平衡天之道的信念最是堅固不過,也最是頑固不過。
度化之路,道阻且長啊。
除非清縈如同道虛真人一般主動放開心防,否則的話,想要度化她,就隻能靠水磨。
“道長,何必這般固執呢?”沈羿輕歎道。
女施主,你這樣子,老衲也許會采用一些不太上台麵的手段啊,比如開光之類的。
清縈緊守心神,抗拒外魔,雖是艱難,但絲毫不見頹勢,“······你殺了我吧。”
她口出決絕之言。
“你可是上好的肉票,能夠換來道門九字訣和真武七劫陣的,本座怎舍得呢?”沈羿搖頭道,“慢慢來,我們還有時間。”
“在這之前,便讓你看看這天地的真相吧。”
沈羿眸中突現精光,一種無形的聯係建立在他和清縈的雙眼上。
然後,女冠看到了。
那充塞於天地之間的玄暗之氣。
旁邊流淌而過的溪水悄然染上了暗色;附近的樹木變得詭異,樹幹上隱隱有一張張麵孔浮現;地麵像是能夠呼吸般,微微起伏,那地麵上的泥石如同血肉在蠕動。
空氣中,一隻隻眼睛若隱若現,那密密麻麻的眼睫毛令人毛骨悚然。
中州已經被汙染了,雖然還不深,但已經初見成效。
天玄帝雖然在登基之前就已經開始阻隔水脈要道,讓易樓的修行者運輸水資源,以此來供應京城,但是即便位高權重如他,也決計不可能讓中州所有人飲水無憂的。
還是會有人在偷偷飲用河流之水,沈羿的“毒”依然在擴張,隻是他未引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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