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那人笑得暢快,笑得猖狂,莊嚴的氣質都在笑聲中消散,如同再度從佛化為了魔。
他直接舍下無來,步步生蓮地走來,所過之處赤金浸染,清淨流溢,隱約之間,佛氣形成僧舍梵鍾,有著說不出的神聖,道不盡的肅正。
然而在這神聖之下,又似有一種無形的詭異在蔓延,就如同悄然爬上高牆的藤蔓,密集交錯,讓人有種無形的驚悚感。
笑聲不絕,轉眼間便已是跨越百之距,來到近前,那張屬於白小樓的麵孔在此刻變得模湖,似乎隨時都可能出現變化。
“你笑什?”玄龍麵具後的雙眼微眯,外道王深深看著變得異常的沉羿。
沉羿哈哈笑道:“我笑那抱月無謀,趙政少智,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道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哈哈哈哈······”
笑聲中,模湖的麵容變得清晰,外道王的心中如遭雷殛,心神劇震。
這張臉,還有這種說話的語氣······
不會錯的,這就是天下無敵。
如果說陳天元是最了解天下無敵的人,那外道王就是最了解天下無敵的敵人。畢竟他們三人可是有過一段同處於一體的歲月的。
“是你。”外道王的聲音變得深沉。
這樣一來,一切都串聯起來了。獲得天妖遺毒,確定天下無敵永不見天日,前往天溟海,乃至在剛才,因為對方的先一步暴露,讓自己得以順利突入核心,汙染水源。
一切的一切,都是對方在後麵推動。
“當然是我,”沉羿笑道,“也隻有我,才能夠對你如此了解,並做出安排,不是嗎?”
外道王其實很是謹慎,哪怕獲得了天妖遺毒,哪怕獲知了沉羿被真武道君封印,他也還是步步謹慎,沒有一點急躁。
先是尋到克製天妖遺毒之法,後又研究出控製法門,即便如此,他也依然不急不躁,一直等到被陳天元等人騎臉才啟動計劃。
當沉羿聽到賭鬥之時,他就知道,外道王的計劃不遠了。
賭鬥確實關鍵,關乎九州統治,但賭鬥之後的計劃,也同樣關鍵。
外道王其實早就做好了賭鬥失利的應對。
九州賭鬥,每一場都是不惜代價的求勝,哪怕是得以存活的大宗師,也因為在戰中遭了重創而需要大量時間療養。
在這種關頭,外道王要對天溟海下手,那幾乎是無人能夠阻止。
可惜,他沒算到沉羿。
沉羿對外道王極為了解,哪怕對方沒有步入他設的陷阱,修煉天妖屠神法,也依然能夠通過蛛絲馬跡確認外道王的企圖。
從賭鬥提出之始,沉羿就確認了外道王的應對,以此為基礎布局,在無形之中將對方推向最終的結果。
說實話,走到今日這一步,最主要的還是沉羿對外道王的了解,而非是他做了多少。
現在,沉羿其實已經可以和陳天元一樣,宣稱“沒有人比我更懂趙政”了。
外道王心緒浮動,幾乎是在轉眼間就聯通前後,大致摸清了總體的發展,但也正是因此,才讓他感到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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