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趕緊行禮,“回表小姐,這人自稱是書齋夥計,說是二小姐從他們書齋買了很多書。”
“書?”葉思柔一臉譏諷,“那草包大字不識一個,她會買書?”
小廝心道,我也是這想的。
店夥計卻是一臉奇怪,那位姑娘怎可能會是草包,她分明……
“讓我看看,”
葉思柔走過去,伸手掀開箱子,一眼看到箱子的書,頓時樂了。
“哈哈哈,我說呢,那草包怎忽然開竅了,原來竟全是話本子啊。”
她又伸手去箱子翻了翻。
滿滿一大箱,竟全是風月話本子和一些民間怪談。
一本正經書也沒有。
葉思柔的表情越發鄙夷,“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就這樣還想去女學讀書?
別給女學丟人了。
葉思柔一想到再過半個月,自己就要跟這種草包在一座學府讀書,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店夥計來不及阻攔,又見對方是個主子,隻得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小姐,”丫鬟小聲問葉思柔,“二小姐真要去女學讀書啊?可奴婢聽說,想要入女學,至少要有些才學的。一般都是自小跟著夫子,或是在家的私塾讀過書的。”
“哪有那容易?”葉思柔語氣輕蔑,“女學雖說不入科舉,但能進女學的都是大家閨秀,哪個不是未來的當家主母。就憑她,也配?”
一個路邊撿來的乞兒,也想做當家主母?
別笑死人了!
“可二小姐畢竟是名義上的知府小姐,隻要李知府一句話,隻怕也不是什難事。”
“哼!”葉思柔冷哼一聲,“那就要看她有沒有這能力留下。”
真以為進了女學就能萬無一失了?
她也太天真了。
雲傾晚上回來時,就看到屋放著一隻大箱子。
她打開看了眼,一箱子的書。
“十兩銀子,這多!”
她當時給了書齋掌櫃十兩銀子,讓掌櫃的給她挑些話本子,沒想到十兩銀子可以買這多的話本子!
掌櫃的大概是將他的陳年舊書都給她打包來了。
這是沒地方放,給他騰地方的吧。
這掌櫃的也太賊了。
雲傾隨手在箱子翻了翻,想著今晚要看哪一本?
翻著翻著,她手指忽然一頓。
指下正翻到一本書,也不知是正經的史書,還是野史,或是別人編排出來的。
書名:《後帝傳》
向來,“帝後”常見,但“後帝”卻隻指一人。
雲傾將那本書拿出來翻了翻,就見麵的名字竟然是真的。
她又看了眼著作人:司徒阡陌。
這迂腐書生不理朝政,改寫話本子了?
麵還有一段關於著作人的介紹:司徒因,字阡陌,號南山舍人,大昭第一文臣,後帝最忠實追隨者,生平摯友。
雲傾的目光落那“摯友”二字上。
認為此人怕是對“摯友”二字有什誤解。
當初寫長賦罵她的時候,那叫一個妙筆生花。
洋洋灑灑上萬字,字字鏗鏘,句句有力,辭藻華麗,引經據典,竟然還敢說是她的摯友。
當她死了就能造謠了?
雲傾拿著那本《後帝傳》,想看一下那迂腐書生是怎編排她的。
她將箱子合上,伸腳輕輕一踹,就見那隻沉重無比,讓兩個小廝累得差點虛脫的箱子,就這被她輕鬆地踹到了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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