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管事,以及方才告狀的另外兩個管事,嚇得紛紛跪下。
回話也回得更加利索了。
“回、回公子,二小姐前兩日從庫房搶了兩床被褥,一頂床帳,一套茶具,兩個銅盆,還有一個妝奩和……”
皆是一些日常必需用品。
景翊又看向廚房管事,“你說。”
廚房管事:“回、回、回公子,二小姐前幾日從廚房搶了一隻燒雞,四道菜,四碟糕點,還有一碗米飯。”
“前、前兩日,又、又、又威脅老奴,每日給她送一桶熱水,一壺熱茶,還有四樣點心。”
就連一旁的護衛都聽不下去了,這位二小姐在府到底過的什日子?
便是一個下人,也不至於吃個飯都要靠搶的吧。
景翊接著看向第三人,語氣已經沒有一絲溫度了,“你。”
賬房管事:“回公子,二小姐前兩日從賬房搶了二百兩的銀子。”
李知府早就低下頭,沒臉聽了,此時此刻他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景翊卻看向他,“李知府,這就是你要請家法的原由?”
李知府老臉燒得厲害,“下官治府不嚴,讓景公子見笑了。”
“我並不覺得好笑。”景翊表情陰沉,“李知府不分青紅皂白,便對一個小姑娘隨便動刑,李知府也是這樣治理轄內的?”
這句話讓李知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忙拱手道:“下官誤聽讒言,沒有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確實失察。”
景翊看向一旁的雲傾,一瞬間,語氣和表情皆溫柔了起來,透著心疼。
“你在府的吃穿用度,都要這樣靠搶的?”
“不搶沒有啊。”雲傾態度坦然,“你上次見我時,我被打了三十大棍,在柴房關了三天,滴水未進,否則也不會暈了。”
“至於被褥,都在那邊的雜物間呢,你可以叫人拿出來看看,那是人用的嗎?”
景翊忙讓護衛去了。
很快,護衛抱著兩床早已黴掉,並且散發著惡臭的被辱出來。
李知府以及一院子的人頓時皺起了眉,紛紛抬手遮住鼻子。
這樣的東西,便是路邊的乞丐都會嫌棄。
景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猜到她過得不會太好,但也沒想到會差到這種程度。
他聲音冰冷,明顯帶了怒意,“李知府,這就是李府的規矩?”
李知府實在沒臉看。他轉身,“啪”的一耳光甩在方氏臉上,怒目而視。
“怎會這樣?你就是這樣打理家務的?”
方氏被他打得腦袋發暈,她抬手捂著臉,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老爺,妾身冤枉啊,妾身也不知道這些事啊。都是這些下人陽奉陰違,欺上瞞下!”
方氏指著方才告狀的仨人,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李嫣見母親被打,上前說情,“是啊,父親,母親要打理這大的家務,難免有顧不到的地方,而且妹妹也沒跟她說過啊。”
雲傾淡淡地看向她,“你倒是來過不少回。”
“我……”李嫣瞬間脹紅了臉,“我當時也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此事確實是姐姐的錯,是姐姐平日對你關心不夠。”
她又看向景翊,麵帶羞澀,“今日多虧景公子提醒,否則隻怕妹妹還要受這些下人的欺辱。”
景翊並不看李嫣,隻是向雲傾問:“這件事你是苦主,你說怎辦?”
雲傾看向方氏,臉上帶著極淡的笑,卻叫人莫名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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