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的臉早就沒處擱了,強行辯解:“這畜生也不知從哪學來的這些汙言穢語,實在對不住,汙了大夥的耳朵。”
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從鸚鵡剛才看到雲傾時,說的那些話便都聽明白了。
人或許還能騙人,但這扁毛畜生隻會學舌,自然是平日聽多了,或是被人刻意教成這樣的。
所以,李府的人,平日對這位李二小姐的稱呼都是“小孽畜”、“小賤人”、“敗家子”、“喪門星”之類的?
李知府現在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無從辯駁了。
李嫣更是連坐都有些坐不住,這是她有生以為,最丟人的一次。
這些年來,人們對於她這位知府大小姐的傳聞,無不是溢美之詞。
什“溫柔賢淑”,什“才貌雙全”,什“端莊大方”,什“第一才女”。
可從今以後,怕都要不存在了。
“原來這所謂的姐妹情深都是裝出來的,還說什親姐妹,什‘姐姐什都願意讓給你",敢情,就些都是說給我們聽的。”
“是啊,私底下就這看著府中下人糟踐這所謂的妹妹,卻完全不管不顧。”
“別說管了,隻怕心還在得意,還在偷著樂吧。”
“她畢竟是府中大小姐,隻要她說一句話,又有哪個下人還敢如此‘欺主"的?要說沒有她的授意,誰信?”
李嫣此刻的耳朵,全是這些話。
她的臉色愈發難看,腦袋像是要炸了一般。
桌子下的手指用力地掐著掌心,已然掐出了血。
她什時候被人這說過?什時候被人如此笑話過?
她心生出了無限恨意。
都是這個李妙。
這時,她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老爺,救我,老爺,救我……”
李嫣忙回神,就見她娘方氏不知何時被人帶了過來。
因為李灃受傷的原因,方氏和李老夫人一直在李灃的院子照顧他,直到確定李灃沒受什大傷,方氏才打算過來看一下。
誰知剛走到半路,就被人強行帶到了這,並且扔在了地上。
“景公子,這是何意?”李知府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忙向景翊問。
景翊眉眼冰冷,蘊藏著殺意。
說話的語調卻仍是漫不經心,“素聞李大人治府甚嚴,在府有律法,在家有家規。不管誰犯了錯,一概公事公辦,絕不姑息。”
“這……”
李知府被這頂高帽子戴得無法反駁。
景翊接著:“既然如此,想必李夫人犯錯,李大人也會秉公執法。”
李知府雙眸一瞪,他大概知道景公子要做什了。
李嫣也是倏地一怔,忙問:“景公子,不知家母所犯何錯?”
景翊目光慢悠悠地瞟了她一眼,“打了我的人,算不算?又或者,李知府還想要其他的證據?”
李嫣噎了一下,“……”
李知府的臉色也是一沉。
他可以確定,景翊說的其他證據,就絕對不是府宅之事這簡單了。
“來人,”景翊看向聽風,“給李夫人上家法,她上次怎打的人,打了多少下,這次就還她多少下,一下都不能少。”
聽風早已經讓人將行家法的棍子拿來了,就見那棍子上還沾著幹涸的血跡,想必是上次打雲傾時留下的。
“你憑什打我?這可是知府府邸,就算你是……”
方氏急了,她上次可是讓人打了這丫頭三十大棍。可這三十大棍打下去,她的命還有嗎?
“你給我閉嘴!”
李知府忙厲聲喝止。
就算皇上賞了再多賞賜給景翊,就算在座所有大人都心知肚明景翊的身份。
但隻要聖旨一天沒下,隻要皇上一天沒有向天下人公布他的身份,這件事就不能宣之於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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