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濟州城外。
赫連宏曄的屍體被一片火焰包圍。
無怨站在一旁,一直在念著經文。
這一次景翊也在,他看著火焰中的屍體,沒有說話。
他跟這個外公從未謀麵,要說感情,稱不上。
但想到他當年是為了救他母親,才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又不由對他心生感激。
雲傾依舊坐得遠遠的,她不太喜歡這樣的場麵。
生離死別大概是人們最不願麵對的。
而她,已經麵對太多次了。
雲傾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從什時候開始活在這世上的?
她隻記得,她真的活得夠久了,一次次更換身份,又一次次經曆苦難。
她甚至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福還是禍?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景翊還要再麵對一次這樣的生離死別。那一次,他可能會是為她送行。
雲傾自認自己早已心如鐵石,激不起任何波浪了。可是每一次,她依舊還是能感覺到痛。
雲傾隨手摘下一片葉子,湊到嘴邊,不緊不緩地吹了起來。
一遍又一遍。
悠揚的小調,伴著火焰跳躍的光亮,竟是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
頭頂,星辰如海,而人間,一片孤寂。
幾日後。
因為赫連英已死,這一次的武林盟主隻能另選他人。
有人推薦賀逸風,但被賀逸風拒絕。賀逸風知道,他們選他,不過是看在他爹的麵子上。
又有人推薦江風鶴,但江風鶴自覺年事已高,實在擔不起重任,也給回絕了。
就在眾人爭論不下時,最後有人提出,抽簽決定。
雖然略顯隨意,但眼下也沒有他法了。
這種好事,雲傾是一向到場的。
她看了眼赫連千城,“既然抽簽,不如我也來抽一下。”
赫連千城有些猶豫,“此乃武林中事,雲公子並非武林中人,隻怕……”
“誰說我不是武林中人。”雲傾說道:“我乃是清風派的,算不算武林中人?”
“清風派。”江風鶴想起無常來,“這說來,雲公子和那日那位吳少俠乃是同門中人?”
雲傾:“是啊。”
“那那日為何沒有聽雲公子提起?”又有人問。
“你們也沒問呀,”雲傾一臉坦然的表情,“再說了,你們那天沒看到我跟他說話嗎?”
眾人這才想起,那日酒宴上,確實看到他們二人交頭接耳,似是很熟的樣子。
既然她是清風派的人,那自然沒有什說的。
江風鶴問:“敢問雲公子的武功和那位吳少俠相比的話……”
雲傾:“不相上下。”
眾人又是一驚,不相上下!
那天他們都是見識到無常的武功的,若是不相上下,那她的武功定也在他們之上。
雲傾看了眼眾人,又說“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還是抽簽吧,免得你們說我欺負你們。”
“這……”
眾人不好說了。
以她的武功,不用抽簽,若真想做武林盟主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
何況這一次,因為赫連英,眾門派受到重創,也確實需要一個主事之人,重振一下武林。
“好,”赫連千城見眾人猶豫不決,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抽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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