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過得怎樣？”我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不怎樣。”中天懨懨地說，無眠讓他的臉色有些發青。

    “成家了嗎？”

    “沒有。像我這樣這有病的人，不想去禍害人。”中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自嘲地說。

    我不知該如何回複他，以前他也常這樣說自己，但我知道，那時他的意思是自己不夠聰明，而現在的意思，是經曆了很多傷痛之後的陰冷黑暗。

    尷尬的沉默。

    “外公外婆還有奶奶都不在了。”

    意料之中，可是聽到中天這樣說出來，還是悲從中來。

    中天遞了紙巾過來，我默默接過，把臉擦幹淨。

    “我看了小欣的雜記，她跟那個許遠霖是怎回事？還有那個露露？”

    “小欣不太跟我講公司的事情，好像她的老板挺難伺候，我也勸過她不必太委屈，她又不聽，不知怎想的。至於那個露露，算是小欣的閨蜜吧，不過年紀雖小心眼挺多......”中天欲言又止，我也沒有在意。

    我把醒過來之後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中天，說：“我總覺得哪有些不對勁，露露說是她害我落水的，但到底是怎回事也沒有說。”

    “是嗎？她告訴我說是你非要到船頭去拍照，攔也攔不住，不小心就滑下去了。”

    我心中的懷疑更加重了。或者可以找個機會問問季肖同，不知怎的，我覺得他是個比較老實可靠的人。

    “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中天看我一直在發怔，“明天，哦不，今天我約了雷老師，我們去找他商量一下該怎辦。”

    我躺到床上，可腦中還是停不下來。中天、小欣、洛光明、許遠霖、露露、雷老師、女醫生、季肖同，這些人好像一直在我腦中來來去去，忽近忽遠，然後越來越模糊，直到什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睜開眼睛，我聞到了雞湯的香味。那香味拂去了我最後一點倦意，忽然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

    跑進廚房，中天倚著冰箱好整以暇地翻看手機，抬眼看了看我，他的黑眼圈有點明顯。

    “你會煲湯？”

    “沒什稀奇，半成品送過來，照著說明書弄一下就成。”

    已經快中午了，我居然睡了這久。

    “還需要弄些其他菜嗎？我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