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廣場。
“這座方尖碑據說是拉美西斯二世的時期建造的。當年奧古斯都征服了埃及以後,特意將它運到了羅馬。它之前是被放在競技場麵作為裝飾的,直到1589年才被教皇下令,放在了這。”虞欽站在方尖碑下向於晁介紹道。
有了遮陽傘的遮擋之後,即使是站在太陽底下她也不覺得難耐了,興致頗高地再次盡到她這個臨時導遊的責任。
“拉美西斯二世你應該知道是誰吧?”虞欽忽然提問。
盡管她認為應該不會有人沒聽過這位法老的名字,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問了一句。
“聽說過。”於晁點點頭,繼而又補充說道,“即使是我這樣對曆史沒有什興趣的人,拉美西斯二世的名字也還是聽過的。而且,梵蒂岡博物館麵,不是就有一個埃及的展廳嗎?”
“我倒忘了還有這一茬。”虞欽笑說,“不過,你知道他是誰就更好解釋了。這座方尖碑建造於拉美西斯二世時期,也就是說至今已有將近四千年的的曆史了。是羅馬第二古老的方尖碑。”
“你一直提到埃及,難道這是從埃及運過來的?”於晁忍不住發問。
“當然!方尖碑是埃及權利的象征。當年奧古斯都征服了埃及以後,如果說有什能夠體現他的偉大功績的紀念品的話,那無疑就是方尖碑了。你總不會以為,埃及豔後一個人,就能夠彰顯出羅馬帝國的尊嚴偉大吧?”虞欽說道,“奧古斯都,埃及豔後和安東尼的浪漫愛情文字,也就能騙騙小朋友。”
“對於羅馬而已是戰利品,對於埃及來說恐怕不是。”於晁說到這聲音低了低。
“誰說不是呢?據說埃及自己也隻剩下幾塊而已,其他的都分布在世界各地了。”虞欽顯然跟於晁也想到了一處,有些興致缺缺。
不過她隻消沉了一瞬,就立即又恢複到了原先的狀態。
“我接著介紹吧!剛剛說了,這座方尖碑是1589年被挪過來的,但是這幾個埃及獅子的雕像不是。這是1815年的時候加增的,同一時期增建的還有那兩道圍牆和這個噴泉。”
說到圍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抓住於晁舉著陽傘的手,帶著他轉身看向她提到的東西。
“這個圍牆……很藝術。”
陽光下的圍牆有些反光,於晁眯著眼睛才能看清它們的輪廓和上麵獨特的獅身人雕塑。
“畢竟是特意加建的嘛。”虞欽不以為意,又伸出右手指向前方,“看見前麵那條路了嗎?從這條路一直直走下去,就是昨天我們暫時避雨的那個統一紀念堂。”
因為距離甚遠,哪怕虞欽早已知曉路的盡頭是什,那座白色建築的形狀在她的眼中仍然有些模糊,更何況是於晁了。他極力的遠眺,也才能瞥見紀念堂頂上的那個青銅的雕像。
“難怪你剛才說,要把這當做進入羅馬的大門了。”於晁這才體會到她話的意思。
通往威尼斯廣場的大道上,兩座教堂一樣的建築中間有一支街頭樂隊在表演,遊客坐在他們正對方向的台階上麵休息。因為距離甚遠,他們聽不清樂隊演唱的曲目,隻能勉強通過遊客們在曲終時的反應,推斷出這支樂隊的實力。
“介紹得差不多了,那你先在這拍照,我去那邊坐著休息一會兒。”將自己對人民廣場不多的了解一一說完之後,虞欽感覺到自己暫時可以卸任了。
“好,那你先去休息。我拍完照片過去找你。”於晁點頭說道,一邊還將手上的陽傘遞回到虞欽伸過來的手上。
虞欽收起陽傘,在台階上找了個空位坐下,才終於真的感覺自己緩過來了。
從梵蒂岡走到人民廣場的這一段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放在平時,她就是再從人民廣場走回去,那也是不在話下。偏偏今天一天她已經走了太多的路了,又有天氣這個減益魔法在,早在半中途她就覺得自己腳步虛浮,抬不動步子了。
中間路過幾次通向河堤的階梯的時候,她也曾試圖想要跟於晁提說,要不要稍作休息。但是一來,是她提議改變了對方原有的計劃,她不能確定自己到底需要休息多久,怕耽誤了於晁的時間;二來,她自己內心總有種不想認輸的別扭勁兒。
說到底,都是關係的親疏和國人骨子的客氣基因在作祟。若是今日換做是沐瑤跟她一起,她才剛剛說要休息,沐瑤那邊肯定一拍即合。
“他們在唱什?”大概過了三首曲子左右的時間,於晁出現在了虞欽的身邊。
跟影視劇不一樣,大部分意大利的街頭藝人不太演奏諸如:《卡農》一類的名曲,更多的是表演一些自創的作品或是流行曲目。
此時正在表演的這首歌,虞欽之前從來沒有聽過。她側耳仔細聽了聽歌詞後,也隻能依稀推斷出這是一首唱給心上人的流行曲。
“大概是首情歌吧……”
“原來如此。”於晁隨意地點點頭,似乎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首歌的名字。
環境音太雜太亂,熱烈又浪漫的歌詞在風中分辨不清。主唱低厚的嗓音經由麥克風傳出來,像是自帶了混響。此時陽光正好,偶有微風吹來,虞欽心有所感,忽然轉過頭去看於晁。
坐在台階上似乎有些委屈他,一雙大長腿因為遊客過多而無處落腳,隻能夠勉強盤起來。
“你往後麵坐坐。”虞欽說道。
他們正好坐在最上麵的那一階,於晁大可不必非得跟她在同一排。
“你心那個女孩兒是什樣的?”虞欽看見他終於舒服地坐下,忽然開口問他。
“……你這個話題好突然。”於晁愣了一下。
“拉美西斯二世和奈菲爾塔利,奧古斯都、埃及豔後和安東尼。”虞欽遙遙指了一下遠處的方尖碑後,又用拇指點了點身後,“情歌。這個廣場上現在已經有三個愛情元素了所以我想聽點愛情小故事也很正常吧?”
“你有故事,我有咖啡?”虞欽又道。
於晁看了她空空的雙手,無奈地笑道:“咖啡在哪兒?”
“先預支?”虞欽眨眨眼,“西班牙廣場上的cafegreo曆史悠久,歌德、雪萊還有濟慈他們都去過的。我用他們家的咖啡和小蛋糕買你的故事怎樣?”
“我的故事沒有那貴。”
著名詩人光臨過的百年咖啡館,價格和需要等待的時間可想而知。
“值不值錢是我說了算的,不是你說了算的。”虞欽搖了搖手指,“說說看吧,為什你會對自己的感情感到迷茫呢?”
在她的印象,於晁應該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性格。
“我們是小學同學,畢業之後就很少聯係了。”於晁對她的用意感到迷惑,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之後才終於出聲。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