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
熱!
火苗肆虐著,仿佛要蒸幹人體最後一絲水汽才甘心。
身體被掏空而視野也變得扭曲起來,聽著場館嗡嗡的議論聲音,站在火場中心的夏安,兩眼直直看前方,好像被火焰給調教玩壞了。
手酸痛要廢掉的感覺。比當初日夜練顛鍋技巧還累。
為啥要這拚?
視線緩慢移向掉在地上的黑色鎖鏈,沒錯不要懷疑,這就是某種‘廚具’!
還是怪自己太天真,居然想還原小當家故事的虛構食譜。
說到底,他還是高估了自己,腦子發熱,就玩了手這大的,結果引火自焚的滋味,自不必多講。
陣陣燒焦味傳來,夏安看著黑色鎖鏈另一端串緊的幾條大烤魚,嘴角緊扯,流露出自嘲。
啊,心塞!
這些魚,正經名字叫‘青魚’,淡水魚的一種,野生的青魚以螺螄為食,成年體隨便就有近1米長,20斤重。
所以,幾條成年青魚以鎖鏈串著,那不是輕鬆突破百斤?甩得動嗎?
夏安可沒這愚蠢,他特意選沒成年的青魚,可即便這樣幾條小青魚加在一塊,重量也有個三四十斤的。
再加上鎖鏈呢?
若想在火陣中揮甩鎖鏈,炙烤青魚,那麒麟臂得多的粗壯。
呃,難道傳說中的麒麟臂真是擼出來的,他的鍛煉方式很有問題?夏安認真地想,過一會兒歎口氣,收拾鎖鏈和焦黑的烤魚,承認此次的失敗。
現實,到底不是什魔幻料理番劇啊!
考場設在一間封閉的小廳,此時因為火勢凶猛的緣故,火警鈴聲相當刺耳,而就在夏安於火場中心發著呆的時候,一名穿西裝打領帶,樣貌嚴肅的中年男人,在外輕輕的搖了搖頭。
果然年輕人,圖樣。
一次著來,兩次繼續,三次了還這樣,誰告訴你無腦,一味熱血,就能解決問題的?
料理的世界,技藝拙劣的麻瓜,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照常規食譜來!
很快,大火被撲滅,夏安走出來,一身白色的下廚裝,卻染了不少黑,左臉也有大塊的黑跡,頭發、肩上落滿炭灰。
“你失敗了。”北山淳教授直搖頭,“雖然我們神奈川料理學園,沒對三年生的畢業考試次數加以限製,但這並不意味著校方會允許你這樣無限製的胡作非為下去……”
夏安不好意思地道:“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下次?難道你還想申請下一批畢業考試不成?那樣就是第六次了啊!”北山淳瞪眼。
夏安正要表示自己堅持的時候,忽地感覺不對。
視野鏡頭,怎猛地倒轉了九十度?!
我在平視天花板?
這就躺下了?
行吧,那就趕緊的,死回泉水複活一波。混成這樣的我真是給穿越者前輩們丟臉了。
“快,把校醫叫過來,搬擔架,這小子把自己搞中暑了。”
意識模糊中聽到北山淳傷腦筋的歎氣,然後,畫麵完全黑掉。
……
神奈川料理學園。
名字,聽來是不是有番劇的味道?沒錯,它的校規,選拔製度,乃至校內殘酷的,弱肉強食的生物鏈,都像極了那個‘遠月茶寮料理學園’。
算了,夏安覺得有必要介紹一下自己先。
他,神奈川料理學園的三年生。
呃。
如果有四年生,那把他算進去可還行。
猶記得當初一覺醒來成嬰兒籃的棄嬰,躺在冰之國,風吹屁屁涼,夏安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他試著叫喊,一串嚶嚶嚶,當時他都嚴重懷疑自己會不會被路人一頓暴打,就此夭折,成為最悲催最不幸的穿越者(嚶嚶怪),但好在收養者很快降臨。
那是一位老婆婆,經營溫泉旅館。
憑借穿越眾早慧的優勢,在幾歲剛會跑的年紀,夏安就向老婆婆宣言:我將來是要成為廚神的男人!咱是一定得學習廚藝的!
於是,夏安很順利考進神奈川料理學園,學費、生活費都不用他操心的。
有時候,無聊了,效仿《孤獨的美食家》五郎大叔,開啟一段悠閑的吃貨生涯?
有時候夏安不禁深深的蛋疼,也就這樣了,別作無謂的掙紮。
可我……真的放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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