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身體我已經檢查過了,沒什大礙,簡直就是奇跡啊。”
年逾花甲的老大夫嘖嘖稱奇的盯著顧朝雲來回轉悠,左看右看,活像是發現了什不得了的寶貝,眼睛都快發綠光了。
看他這架勢,要不是顧忌身邊有人,指不定就得拿刀再試一遍,看看顧朝雲還能不能再活過來。
“顧先生,你被一刀捅傷,除了疼還有沒有別的感覺?來,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一旁的餘大炮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這位禿頂的老同誌,你這是說的什話,合著被捅一刀還得說句舒服是不是?咋的,我兄弟活過來你很失望?告訴你,也就是我這弟兄福大命大,要不然看我怎跟你們算賬。”
老頭一呆,“算啥賬?”
餘大炮身上還穿著那件大貂,聞言一瞪眼,捋著假金鏈子,“算啥賬?你還好意思問我,我這兄弟明明還活著,你們卻說他死了,到時候真要是往冷凍櫃一推,可就是重大醫療事故。”
一聽這話,老大夫臉上立馬見汗。
“言重了,言重了,他不還好端端的活著。”老頭訕訕一笑,見顧朝雲又是一問三不知,最終歎了口氣,擺擺手,“可以了,沒事的話就出院吧。”
出了醫院。
“你真沒事兒?”
餘大炮盯著跟前活生生的顧朝雲,來來回回這句話已經說了不下十餘次,眼滿是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擔憂。
顧朝雲一翻眼皮,“你怎比那老頭還囉嗦。”
就聽餘大炮小聲滴咕道:“不對啊,你是在我懷咽氣的,嘶,總覺得這件事有些邪乎……誒,你這看著我幹啥?”
四目相對,顧朝雲沉默了數秒,忽然展顏笑道:“我遇到一些事情,可能常理難以解釋。”
餘大炮聞言一愣,旋即打了個響指,一把摟過他肩膀,像個混子一樣笑嘻嘻的輕佻道:“走了,回去吃飯,你嫂子剛才還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頓,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咱們給她個驚喜。”
……
深夜。
老式的居民樓,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年關將至,該有的喜慶還是不缺的。
顧朝雲和餘大炮挨的近,樓上樓下,當年老爺子和他下火車,勉強在這安了家就已經掏空了大半輩子的積蓄,至於讀書什的,基本上都是顧朝雲勤工儉學賺來的。
以至於後麵老爺子走的時候連一場像樣的葬禮顧朝雲都拿不出來。
不過,老頭臨終交代,也不用給他講什排場了,火化一焚,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隨風揚揚,落個自在清淨。
活著講了一輩子規矩,臨了卻活通透了。
回到家,先是給老爺子的遺像焚了三炷香,顧朝雲才回過神重新整理起這一趟的收獲。
沒別的,一塊懷表,一幅畫。
那畫他一路上都是用外套裹著,連餘大炮也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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