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旺角,九龍殯儀館。
安靜死寂的停屍房外,一個身形略矮的男人拖著跛腳,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口,接著推門進去。
無視著那些還沒來得及收殮的冰冷死屍,男人一抬頭,帽簷底下當即亮起兩隻冷電般的眸子,陰厲森然,看上去既有種無法形容的癲狂病態,又有種說不出的歇斯底。
他沒有絲毫遲疑,徑直走到一個停屍床前,將上麵的白布一掀,死死的望著赤裸的屍體。
那是王哲的屍體。
目光掃過王哲渾身各處的傷勢,最後,他看著王哲微微扭曲變形的左側腰肋,伸手又摸了摸王哲的後腰,突然一抬頭,望著頭頂冷白的燈光,童孔外擴,嘴發出一聲不知是惱怒還是激動的低吼。
“腿法?”
“你是誰?怎進來的?”
正當男人沉浸在癲狂中的時候,殯儀館管理員被吼聲吸引了過來。
男人卻沒什反應,可突然,他霍然轉頭,歪著腦袋,看向管理員身後,而後一點點張大雙眼,一種近乎於瘋癲的癡態慢慢在臉上流露了出來。
“還未請教?”
男人緩緩說道。
管理員聽的丈二摸不著頭腦,剛想開口,冷不防肩膀上多了一隻手,耳邊遂聽,“反正遇到了你這種人,我想著避肯定是避不過去了,沒辦法,隻能自己過來了。”
管理員聽著耳邊的話,卻發覺肩頭的那隻手突然間像是變成了鐵箍,而且越箍越緊,箍的他呼吸困難,想要開口卻已為時晚矣,眼睛一翻,人便軟倒了下去。
這一刻,一道身影終於從管理員的身後顯露了出來。
“顧朝雲。”
而他對麵的男人終於罕見的笑了,“你既然在這等我,想來已經做好了和我決鬥的準備了。”
“!”顧朝雲澹澹一笑,“真把自己當成天下無敵了?我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什獨一無二的名頭,非得一個個踩在腳底才痛快。”
男人聞言不驚反喜,“說的好,我認識的功夫高手要自恃身份,目空一切,自以為是。要礙於名利,畏首畏尾,懼怕得失,打起來實在是不盡興,他們都不算純粹的武人。”
顧朝雲將管理員放到一旁,一時好奇的問道:“難道我算?”
男人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抱拳行禮,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封於修,領教了。”
顧朝雲哈哈一笑,轉身已快步躥向外麵,“出去打。”
二人一前一後,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經離開了殯儀館,一路狂奔急趕,直等來到一處公園才堪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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