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刀墜地,夏侯武雙膝一沉也撲通跪下,額角青筋暴起,雙手緊扼著自己的喉嚨。
奈何他指縫的鮮血狂飆外湧怎也止不住,隻是雙眼充血的望向正朝這邊快步衝來的單英。
生命的最後關頭,他好像又從先前癲狂癡狂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但他最後還想看看殺了他,贏了他的人。
四目再次對上,看著不遠處正慢慢站起的顧朝雲,夏侯武終於倒下。
隨著他雙手一鬆,他眼的生機也跟著快速消散,緊繃如大蝦的身體彷佛一那鬆了氣也泄了力一樣,緩緩癱軟下來。
望著那雙暗澹死寂的眸子,顧朝雲眼生出些許複雜的意味,但很快又都不見,他擦試著嘴角的血跡,看著滿眼悲戚走到夏侯武屍體旁的單英,表情平靜。
“你利用我!”
望著麵前的屍體,單英淚流滿麵,但這話她是對顧朝雲說的。
從頭到尾,這個男人什都沒做,沒有囚禁她,沒有威脅她;從出現到如今隻是說過一些話,卻在生死關頭成了夏侯武敗亡的關鍵。
“我也不知道,或許吧,如果你沒跟來。”
顧朝雲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
可這一句卻讓單英的神色更加痛苦。
她怎會不跟來,怎能不跟來。
“虛偽!”
單英冷冷看了他一眼。
顧朝雲這次沒有再笑,他臉色蒼白,嘴角嘔紅,輕聲反問道:“誰不是?”
這時,博覽館外麵,一陣急促密集的腳步聲飛快靠近。
門被撞開,一隊全副武裝的飛虎隊端著槍械魚貫而入。
“所有人,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在特警的厲喝聲下,單英愣愣的看著早有準備的顧朝雲慢慢舉起雙手。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顧朝雲輕笑道:“你看,就算你沒追來,贏的也還會是我。”
旁邊的譚敬堯卻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盯著顧朝雲。
“這貨是不是瘋了?”
他腦海中不禁冒出這個疑問。
殺了那多人,居然還有膽報警?
“難道這也算他的後手?”
一股從心底發起的寒意瞬間席卷譚敬堯全身。
是啊,以夏侯武如今的狀態,肯定不會束手就擒,唯一的下場無疑是被亂槍擊斃。
可顧朝雲呢?
用終生監禁來換一場勝利,值?
譚敬堯不免有些發懵。
原本以為顧朝雲至少和夏侯武以及封於修有些不同,還算正常。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什兩樣,這也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攻於心計,為達目的不惜代價的瘋子。
“真是晦氣!”
是的,瘋子,似乎隻有這個稱謂才能更好的詮釋顧朝雲所做的一切。
麵對一眾荷槍實彈的特警,顧朝雲忽然說道:“那啥,我想申請保外就醫!”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他兩眼一翻,終於暈了過去。
連番惡戰之下,外表雖然沒什明顯傷勢,但受的內傷恐怕也就隻有顧朝雲自己明白有多慘烈了。
香江特大連環殺人桉,就此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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