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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奉天縣外,天將亮的時候卻是生了件大事。
隻見數十騎快馬拖著滾滾煙龍,揚鞭馳騁而至。可行至城門口這群人卻又勒韁不動,僅在城外轉悠,個個滿身的匪氣,凶神惡煞,如野獸環伺來去,攜裹兵刃,一個勁的圍著豐天轉悠。
也是打這兒開始,連著五天,竟然又來了數撥人馬,這些人無一例外,皆是縱橫一方的江湖好手,還有諸多凶名赫赫、惡名昭彰的江洋大盜、響馬大寇。
非但如此,奉天縣進出要道更是被人暗中阻斷,就連放出去的信鴿都被人當空射殺,一時間人心惶惶,風聲鶴唳。
“完了,全完了,我早就說了,殺那柳雲飛不急於一時,如今倒好,跟捅了馬蜂窩一樣,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凶人,保不準夜睡著就醒不來了。”
年逾花甲的老知縣坐立不安的來回在縣衙中踱步,哪還有之前得知柳雲飛梟首時的歡喜模樣。
“簡直是混賬,他們眼可還有王法?還有聖上?還有我大唐天下?”
見一眾手下捕快都不說話,老知縣怒道:“你們的總捕頭呢?哼,若非他一意孤行,不聽我的勸告,哪能招致此等禍事,現在倒是躲起來了。”
金捕頭頓時臉色一黑。
剿滅“飛刀門”從頭到尾都是顧朝雲領著他們在外奔波拚命,哪見過這知縣的影子,收繳的髒銀更是有大半落進了這廝的腰包,如今大敵當前居然說起了風涼話。
心不快,但金武麵上並未表現出來,而是回道:“大人放心,總捕頭正在閉關練功,遲則十天,短則五天便可出關,到時候就是這些人的死期。”
聽到此話,老知縣緩了口氣,一轉話鋒,啞聲問,“城外那些人的身份來曆可都弄清楚了?”
金武點頭,“屬下已探明了對方的底細,這些人有大半乃是“鹽幫”中人,以曹州冤句黃巢馬首是瞻,此番應是為了總捕頭與那王仙芝的約戰而來。”
老知縣奇道:“哦?約戰?”
金武便將個中過程簡單說了一遍。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知縣登時瞪眼嚷道:“那就是說,如今這莫大變故皆因那顧朝雲所起?哼,我就看出此子性情乖張,桀驁難馴……不行,你可得把他守好了,要是賊人勢大就想辦法把他交出去,反正此事全因他一人而起……”
……
顧朝雲此刻當然聽不到這些話,即便聽到,他怕是也不會放在心上。
而他現在又在做什?
就在已經人去樓空的牡丹坊內,劉雲飛滿眼震撼的望著那視野中央蒙眼盤坐的瘦削身影。
不單單是他,還有小妹,全都是死死的看著那人,緊緊盯著,眼睛眨都不眨,瞠目結舌,張大了雙眼。
方眼整個江湖,誰都知道當世若論飛刀絕技,無疑是以“飛刀門”為尊,殺人無形,詭譎神秘,防不勝防,可謂是最可怕的殺器。
但這門絕技,他七歲開練,十三歲方才能射百步,十五歲可蒙眼尋聲,十中七八,直至二十一歲,方才百發百中。
“你十九歲略有小成,我二十一歲登堂入室。”
劉雲飛表情僵硬,嗓音卻隱隱發啞。
他望著顧朝雲,話語頓了頓,但很快又一字一字的澀聲說道:“他隻用了三天不到。”
太驚人,也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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