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霧未落,一股澎湃洶湧的熱浪已從顧朝雲的身體中宣泄而出,瞬間將剩下的幾人迫的連連後退,踉蹌撤步,俱是麵露駭然,相顧失色。
丹藥劇毒不假,但能令功力暴漲也是真的。
顧朝雲抬手擎空一抓,一顆血肉模湖的腦袋已被他提在手中。
但他並未繼續出手,而是強忍著心頭那股癲狂殺意,順勢卷起不遠處屏風上的一件長衣裹在身上,又將桌麵上剩餘的無極仙丹悉數攝起,轉身便撲向了近處的窗戶,縱身一躍,身形騰空一挪,腰身擺動之下簡直如一條蒼龍遊騰,一閃一掠,便已沒入夜色,快如鬼魅。
顧朝雲現在隻覺得自己快要炸了,五髒六腑都像是快熟了,血液都在沸騰,毛發都開始焦卷,可這種痛楚很快又化作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徹骨入髓,寒徹心扉,他張口一吐,嘴竟溢出縷縷白霧,血液又似是快被凍住了。
寒熱交替,折磨的他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但他得活著,還要好好的活下去。
身後仍有追兵,那七人已遠遠跟來,顧朝雲嘴都咬出了血,隻能發足狂奔,沒命的奔逃,趁著丹毒還未徹底擴散,趁著他還有力氣,哪怕一線生機,他也不能等死。
絕不能死。
“啊。”
夜氛傳出的一聲狂嘯也不知道驚亮了多少盞燈。
……
這京城有多大,老實說顧朝雲還不太清楚顧,他現在已是不管不顧,像極了一隻無頭蒼蠅,在夜色中騰挪輾轉,發足狂奔,一步直去三四丈。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後再無緊追的氣機,他才終於停下,隻一頓足,一口滾燙的熱血當即從口中嗆出。
不帶半點遲疑,他就地盤膝坐下,開始運功打坐,妄想壓製住體內那可怖的藥力與毒素的蔓延。
一盞茶,兩盞茶……半柱香……
整整過去將近一個時辰,才見顧朝雲臉色蒼白的睜開,但眼泊仍未恢複清明,反倒是愈發的癲狂,一股股四溢竄動的狂暴氣息在他奇經八脈中遊走四溢,使得筋絡都仿佛活了過來,外擴於體表,駭人可怖。
但他並不是因為已經壓製住了體內的藥力才醒來,而是不得不醒。
這個地方,居然有活人。
陰厲冷沉的目光就像冰錐般瞬間盯向前方。
原來他不知不覺已逃到了一處破舊廢棄的府邸,老宅四麵空虛,雜草叢生,殘垣斷壁,而在那較為完整的一間老宅中,陰影黑暗中,數道身影正眼神古怪,驚疑不定,似笑非笑的注視著他。
而且這幾人更是成夾擊之勢,幾乎瞬間便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
“狄大堂主,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當真久違了。”
月光如水,那幾人昏暗的麵部各是亮起兩顆精光燦亮的眸子,帶著一種幸災樂禍,以及即將落井下石的口吻開了口。
五個人,屋內還有一位。
顧朝雲幾在瞬間便看清了局勢,他眉宇間閃過一絲痛苦,但眼神卻更加癲狂暴虐,嘴近乎咬牙切齒的嘶啞道:“不想死就給老子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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