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蘇夢枕,怎會是蘇夢枕?
這下不光六合青龍吃了一驚,連那些暗中環伺的各方勢力也是大吃一驚,這兩方互為死敵,恩怨糾葛數十載的勢力,眼下怎會攜手並進,共抗元十三限呢?
“蘇夢枕,你莫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會和六分半堂聯手。”
魯書一雖驚卻無懼,隻是皮笑肉不笑的問了句。
蘇夢枕長袖一展,手指輕翻,紅袖刀已在手中,顫鳴不止。
他眼皮輕抬,慢聲回道:“似爾等這般,又如何能明白我的心思。”
魯書一皺起了眉,好奇的道:“狄飛驚到底給你許諾了什?”
蘇夢枕若有若無的瞟了眼湖麵上的顧朝雲,臉上竟顯出一絲澹澹的笑意,笑的像是隆冬時節初綻的梅花,“他隻說了一句話,他說,最遲明年入春,他會給我捎來一顆腦袋。”
“誰的腦袋?”
問話的是趙畫四,幾人似也被勾起了興趣。
蘇夢枕也不隱瞞,澹澹道:“天祚帝!”
此言一出,眾人饒是心有猜測,可也被這三個字給驚住了,呆住了。他們怎也沒想到,蘇夢枕居然會說出來這個名字。
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聽到有人說,要在入春前殺了皇宮的那位趙姓之人一樣,摘其首級,取其性命。
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人連同那說話的人好似瘋了般,要就是練功練壞了腦子,魔怔了。
再怎說,那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哪怕不論兵馬,莫不是以為遼國沒有武林高手,江湖好手,就是神侯府的六五神侯諸葛先生,也不敢妄言能摘得天祚帝的首級,他狄飛驚又有何能耐,敢如此誇下海口。
蘇夢枕卻是一歎,“所以我說你們不會明白,此言他能否做到已不重要,既是許諾,也是決心,僅憑這句話,蘇某便是傾盡幫中所有,也要助他一臂之力。這世上有人空負絕頂武藝,卻隻爭眼前方寸,而我,要爭那萬世之名。有人隻是生存,而我,想有血有肉的活著。”
他越說聲音越大,越說氣息越高,清寒冷冽的嗓音在湖畔發出,在雨中傳開。
話已說盡,勢已行盡,蘇夢枕刀尖一挑,手中緋紅刀刃那幻化出百朵刀影,如一隻隻上下翻飛的紅蝶,在雨中美的驚心動魄,美的令人忘生忘死,飽含殺機。
“布陣!”
六合青龍早已蓄勢待發,此刻各結陣勢,正是六合青龍大陣。
湖畔惡戰已起,湖麵之上又是何等光景?
雨絲如發,綿綢如絮,在湖上激起一團澹澹的水汽,如煙似霧。
可陡然,水汽翻滾,如煙雲聚湧翻滾,呼的掀起層層漣漪,被兩股駭人氣機蕩向四麵八方。
而在水汽中,兩尊凝立的身影猝然有了動作。
元十三限一出手便是奇技怪招,雙眼圓睜,直勾勾地盯著顧朝雲,嘴大喝一聲,“倒!”
顧朝雲心神警惕,隻在迎上對方視線的一,渾身筋肉為之緊繃,再聽這一聲“倒”,嘴唇一抿,眉梢一蹙,身體已微微晃了晃,隻覺無形中心神似遭到重擊。
赫然是精神法。
一喝神功。
莫說是他了,就連岸邊離得近的,聽到這一聲有不少人都直挺挺的到了下去。
一字落罷,又聽元十三限瞪著顧朝雲大聲喝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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