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還沒有成仙，不過是道宗排行最的弟子，法術修為也遠不及眾位師兄師姐。”

    “道宗的弟子多是人間貴胄，隻有少數是像我那樣的平民，況且我還是一個被人間皇帝判了死刑，本該到冥界報到的人。”到這，他略微頓了頓，眼底的神色看不清楚。

    “她是師父的好友的女兒，自被養在道宗，也是宗待我最好的人。”他的臉上暈起一絲暖意，唇角的笑意看起來甚是出塵，純淨得像是一朵白蓮花。

    “師父他將我帶回之後就閉關修行了，所以我所學的所有都是她教我的，她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傅。”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臉上又換上了那熟悉的笑容，“不了，朝會也應該結束了，我若是再不回去，管事的一會兒就會殺過來，走了！”手的水舀一揚，隨即抬步離開，袍擺處脫了線的一角扯出一根銀絲，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

    那之後，過了半個月才再見到他，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長長的黑發像是脫了養分的幹草披在肩上，那雙原本修長的手指上也是斑駁的傷痕，他的背微微有些駝，整個人行進的步子也慢了。

    “好久不見，不點兒又漂亮了不少啊！”修蹠的聲音依舊帶著熟悉的笑意，極力掩飾著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彎腰蹲坐在她身邊，手微顫著拿起舀子，將水灑在它周圍，手指點了點她白色的葉片，“看起來好多了。”

    它搖晃著蹭了蹭他的手，感覺到他手指上傳來的涼意。

    你怎了？

    “……”他輕笑出聲，嘴角的笑意暈開，輕輕撫了撫它的花葉，“沒什，就是明白了些事情。”

    他手撐著地麵，歪著腦袋看著它，“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沒人欺負你把。”

    怎會有人欺負我呢……

    他突然坐直了身體，雙腿盤起來，手指不老實地摸著它青色的葉片，“你有名字嗎？我幫你取一個好不好？”

    名字？它搖晃著想要從他手中逃脫，就這樣被人隨意地撫摸實在是是很不舒服啊。它隻是一株曇花，要什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