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靜寂無聲,馥鬱香氣撲在鼻尖,鳥鳴陣陣。西斜的陽光穿透葉間縫隙灑在身上。
“今日起,你便在這院中住下,打理這些花草,除此之外,潛心修佛。”一個聲音像是從際傳來,幽幽的,卻是熟悉的音色。
修蹠……心口猛地一顫,四處尋找著那聲音的來處,入目的卻隻有滿園的花草,沙沙風掃樹葉,卻是沒有任何人影。
花叢深處是一間巧的房子,被周圍的花草圍繞著,這的花草果然如空善所,很多花草並非凡間的物種,太多的是當初仙苑見過的。這他應該還記得以前的事了?不對,帝怎可能會放水?他既想讓修蹠忘卻前塵,修行佛法,自然不會改變初衷。
朝著身邊的花草走了兩步,蹲下身手指拂過那些花葉,充足的靈氣縈繞在這片花草周圍,像是一個法陣,專門護著這些脆弱的生命。
既來之則安之,深吸了一口氣,空緣盤膝坐在地上,吸納著靈域之氣,寒潭她身體受損極重,本來能重新修成人形已實屬不易,加上前段日子靈氣受損,一度化為原形,更是有些竭力。
半個月後,花叢中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口站了一個灰白僧袍的和尚,陽光俱灑在他身上,朦朧中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那人麵容清秀修,一張臉棱角分明,劍眉斜橫,淡粉色的嘴唇輕抿著,那雙眼睛卻是像看透了世事一般帶著蒼涼。他看起來有些單薄,那灰白的袍子就像是一個布袋罩在他身上。
看到站在對麵呆愣望著他的空緣,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些年,從沒有一個人敢這看著他。撥弄著手的佛珠,一步步朝下走來,那些花草竟然像是有意識一般分離兩邊,讓出一條道來。
像是花間仙子,他的每一步都帶著安然,衣袖無風而起,袍擺掃過花葉,淡淡的檀木香……
“你叫空緣?”他的聲音響在耳畔,像是一抹初陽直射到心底深處。
空緣……‘是啊,我現在是空緣,不是譚芳伊,不是伊曇,他也不是修蹠,而是佛家玄修尊者。’空緣低下頭,雙手合十,眼淚卻在眼眶滴溜打轉,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弟子空緣見過玄修尊者。”
玄修低頭看著他淺金色的頭發,烏黑的瞳眸閃過一抹流光,“一個男孩子,怎這般愛哭鼻子呢,委屈了?”他的手撫在他的發頂,輕笑道,“諸法空相,佛心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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