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都下起了雨。
這場暮春的雨從黎明前下起,細細密密的,淅淅瀝瀝,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斜織如一卷細簾,讓整個街麵上籠上了一層薄煙。
李茂陽和劉景和吃過早點,送他下了酒店樓,在街道邊等出租車。
劉景和要回去了,說他回去準備一下,最遲一個月後去李茂陽的診所報道。
拉家帶口的,這算是相當快的了,要說服妻子,要安頓好家的一切亂七八糟的事,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還是他父母都不在了,沒有老人的牽絆,否則即便再怎想加入李茂陽的團隊,也不大可能。
劉景和是個比較傳統的人,父母在,不遠遊,有父母在,他肯定是無法成行的。
“回去吧,李大夫,你還忙。”
兩人在街道邊等了一會兒出租車,劉景和對李茂陽道。
“沒事兒。劉大夫,行醫資格證的事你不用發愁,去了我那邊我會幫你解決的。”李茂陽再次給劉景和保證道。
然而說著這話,他自己心卻是出現了一些擔心。
原本他以為藍家榮升為了相關部門的一把手,這些事都不成問題,可是現在卻出現了一個高其山。
高其山分管著藍家榮部門的這一塊工作。
而高其山不知受到了哪一股勢力的推動,卻是想要整垮他李茂陽的。
(這一點李茂陽絕不相信高其山是因為表麵上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些隻是紙麵上的說法。)
雖然這高其山被他的一出空城計暫時嚇阻住,但混到那一層級的哪個不是人精,後麵那家夥很可能會想明白是怎回事,或者至少會懷疑是怎回事。
可想而知,後麵,暫時那家夥雖然不大可能對他采取什大動作,但給他上點絆子可能避免不了。
比如給趙東嶽、葉華士和劉景和三人辦行醫資格證的事,如果那家夥至今還緊盯著他的話,或許就會從中阻撓……
這次來京都,他本來是想找機會搞那家夥一下的,但到底沒敢出手。
到了那家夥那一個層級,背景錯綜複雜,不是他一個小醫生說搞就搞的,弄不好很可能會掉他一顆牙……
所以,他還是隱忍了。
送走劉景和,李茂陽站在酒店台階上發了一會兒呆。
外麵下著雨,他心卻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突突地冒著,不知是哪股勢力盯上他了啊。
他實在有些搞不明白,就現在的他來說,礙著誰的事了?竟然搬出高其山那一個人來搞他!
興許就是某些勢力想要把他這簇有可能發展成燎原之勢的火苗扼殺在搖籃?
這些他以前感覺很遙遠的事,竟然就已經開始悄然無聲地發生在他身上了?
特奶奶的,得提防著點啊。
李茂陽跺跺腳,轉回了酒店房間。
……
上午他給張資正矯正了一下身心互動整體療法操和采氣姿勢,針灸了一回,又接診了另外三名預約的患者,製訂了治療方案,開了藥方。
收入還行。
這些人不是對賭協議治療,隻是新式收費,給他送些禮品套套關係後,不菲的診療費也提前交了。
要不是必須辦中醫院和中醫藥傳承基地,他真的可以過得相當的滋潤。
但他李茂陽是一個有靈魂的人,有靈魂的人必須得興辦符合自己能力的一樁事業。
當然,嗯,受係統魔咒任務逼迫也是一個原因……
……
上午餘下的時間,李茂陽去見了一回堂姐李美榮,午飯和鄺文奇吃的。
這場飯局有鄺文奇的幾名研究生陪同,還有江小雪,另外李茂陽還把六原縣醫院中醫科主任王大友的兒子王宣庭叫來了。
王宣庭去年12月過了考研初試,目前麵臨著複試,他報考的導師是鄺文奇。
這一點,王宣庭去年就跟李茂陽商量過的,李茂陽也跟鄺文奇說過這事。
複試前能跟報考的導師坐一個飯桌上吃飯,這是一件多少有些犯忌諱的事,但同時也是很大的幸運。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