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結舌的眾人還沉浸在青年描繪的全息未來中,有人埋頭瘋狂演算,有人如獲至寶的快速抄寫,有人興奮得差點心髒病發,吞咽藥丸時,連視線都舍不得挪開。
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對方又拋出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顧遲平靜道:“全國有多少懸案、疑案,有多少無人認領的屍骨,我會盡我所能,複原他們的麵貌,尋回他們的身份。”
後知後覺的科學家們紛紛歪頭思索起來,他們錯過了什!
這場從早上七點半進行到下午三點的學術性討論會,以顧遲單方麵的演講結束。
所有的科研人員,還沒走出會議室就被荷槍實彈的士兵們團團圍住,他們被勒令必須簽署保密協議,然而,沒有人不樂意,甚至、恨不得馬上開始工作。
顧遲把相關資料交給軍部負責人後,滿意的功成身退。
“邢先生,”科研所所長溫和有禮的說,“您真的不考慮加入科研所嗎?”
顧遲搖搖頭:“您放心,你們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他可不想,坐牢似的呆在科研所。
天才都是任性的,看來這位先生並不想融入集體,不過,多派些人手保護是必須的,毫不誇張的說,他的安全關乎著整個國家的未來。
聰明的大腦是不會停止思考和創新的,更何況是這樣的超級天才。
089抱著毛絨小熊,小聲呢喃道:“小爸爸,你還記得原世界是本虐戀嗎?”
怎變成科技興國了?
顧遲抽出濕紙巾,反複擦拭著雙手,連指甲縫都沒放過,他半垂著眼,漫不經心的說,“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林躍然和周心怡還在看守所蹲著呢。
“爸!媽!”周心怡像隻柔弱無助的幼崽,撲向周父周母,嘴埋怨道,“你們怎才來。”
孫夫人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避開周心怡的擁抱,她看不得那樣的表情,她不受控製的想起薑蕊的臉龐,繼而想起對方的遭遇和推動事情發生的幕後真凶。
周父習慣性的抬起手想拍拍女兒的後背安慰她,又忽的想起避而不見的薑蕊,手臂僵在半空中,過了好久才落下,心說不出是什滋味。
“爸,媽,你們怎了,你們這是什表情?”久久沒等來父母的暖聲安慰,周心怡反應過來不太對勁。
孫夫人張口難言,許久後,才哽咽道,“心怡,咱們周家養了你二十多年,從未苛待過你,虧欠過你,我想聽你說句實話,你為什要那樣做?”
“媽、你什意思?”周心怡開始慌了,“你不要我了,對不對?”
周心怡心咯一聲:果然,血緣才是根本。
孫夫人搖搖頭,心又苦又澀:“你知道她是所以才那樣做?”
周心怡瞳孔微縮,愣了愣,連忙搖頭:“不是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媽,我不想呆在這,你趕緊帶我回家,我要回家,媽!”
“我想聽實話,”孫夫人失望的說,“媽養了你二十多年,你撒沒撒謊,我看得出來。”
周心怡淚如雨下,急急說道:“媽,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喝醉了,我什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幹了什,媽,你信我!”
“爸,”周心怡轉頭看向默然不語的周父,“你相信我,我真的喝醉了,我什都不知道。”
她怎會承認,怎敢承認,連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編造的謊言。
孫夫人慢慢閉上雙眼,緩緩道:“你的血檢報告顯示,你沒有醉到人事不省,你的酒量,你爸、你哥他們都知道,千杯不醉,要不然他們怎放心你出去喝酒?”
周心怡臉色大變,“你們就是不想管我,不想要我了,對不對?”
“咱們周家,多一個孩子,又不是養不起,”頓了頓,孫夫人失望至極的說,“就算你不是親生的,我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你。”
周心怡的不安和害怕,忽的消失不見,她抓住孫夫人的雙手,哀求道,“媽,那你們帶我離開這好不好?我想回家,我想睡覺,我想和你們待在一起。”
就一把破椅子,躺沒地方躺,睡也不讓睡,輪流不斷有人審問她,除了幾個幹麵包,一瓶礦泉水,什也沒有。
孫夫人壓低聲音道:“你不是犯錯,而是犯罪,你讓我們怎帶你離開?”
周心怡惶恐的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鬆開手,看看孫夫人,又把哀求對象換成了周父,泣不成聲的說:“爸,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就這點小事,你說說話就行了?啊?爸?”
教唆他人使用暴力侵害薑蕊,險些鬧出人命,還意圖綁架,這是小事?
周父審視的目光落在周心怡哭花的小臉兒上,他猛地意識到,他們家怎會養出這般沒良心,枉顧律法,無視人命的女兒?
那位先生犯不著造出虛假的視頻,去誣陷她、抹黑她。
她的心,本來就是黑的。
從昨晚到現在,近12個小時,她還沒崩潰,沒有說實話,說明她的精神,沒那脆弱。
周父失望又痛心,“你是想讓你爸枉法徇私,無視道德和他人性命,為你開脫?”
“爸!”周心怡急得直跺腳,心忽然有種被放棄的感覺。
周父狠心掰開她的手,撂下一句——你好好反省吧,而後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以前,是我們對你太過縱容,從今以後,你得學會對自己的言行負責,隻要你改過自新,你永遠是我的女兒。”孫夫人到底是慈母,狠不下心像丈夫那般決然離去。
周心怡被深深地無力感和絕望壓垮,緩緩地癱坐在地,心想著,自己果然比不過親生的。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應該一不做二不休,而不是磨蹭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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