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尋在宮中有著相當豐富的情報網,所以自然知道皇帝放沈哲出京這件事。
起先他還心頭一緊,想著是不是沈哲這小子真膽大包天將自己與他之間的事情告訴了皇帝,而狗皇帝現在又腦子一抽要帶他逃跑。
他當即就派了三四十個暗衛過去,說沈哲一旦遠離京城超過二十,就殺掉他身邊的侍衛,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帶回來。
還好,沈哲不是要逃跑,隻是在京城周邊的一個小鎮找人,找不到人的第五天就回來了。
沈哲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墨尋便欣喜地去見他:一方麵是五天不見實在有些想念這小白兔,另一方麵就是當晚確是小白兔因藥發病,正需要他的時候。
結果與平常不同,他的小白兔看上去沒有那鮮活了。不掙紮、不咬人、不強嘴,隻是默默地,像個木偶一樣接受他的一切。
“不過就是一個沒有等到你回來的人嗎,他有什資格讓你這樣掏心掏肺,連我都視而不見?!”墨尋遠比自己想象地還要惱怒。
這是他的白兔,他要它隻因自己雀躍,隻對自己恐懼,隻為自己煩惱,隻為自己悲傷。
憤怒漫上心頭,墨尋像一頭餓極了的狼,紅著雙眼,一邊質問一邊狠狠捅弄沈哲,像是在對他施暴,要將他吞食入腹。
麵對墨尋的質問,沈哲並不與他對視,隻是淡淡地,用極微弱的聲音喃喃道:“如果不是你,那晚我去尋他,說不定還能見到的……”
墨尋聽完這句話後火氣更旺,緊緊勒住沈哲細瘦的腰,怒吼著質問道:“你怨我?不是因為我對你做了什,而是因為耽誤了你遇見他而怨我?”
可無論墨尋再如何問、如何怒,他都無法撬開沈哲的嘴得到哪怕再一句答複了。沈哲隻像個空會流淚的破布娃娃,在他近乎瘋狂的擺弄下依舊一聲不吭。
墨尋被氣得沒了興致,草草結束遊戲。在他為沈哲穿好衣服,又處理了一下現場之後,他將自己整理好,走到窗前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墨尋說道:“如果你今晚需要人陪你一會兒的話,就說一聲,我可以明早再走。”
沒有人回答他。
又等了一會兒,墨尋回過頭去,發現那白兔竟強撐著起來開始為皇帝分類奏折,神色之專注,明顯是沒有為他的話語產生半分糾結。
好呀,先是一個沒等你的兄弟,現在又是那狗皇帝,我墨尋在你心就是半點位置都無法占上的嗎。之前所謂的心動,所謂的醋意,還有梨花帶雨的眼淚,合著都是你的戲,如今在別的男人那真傷到了心,戲便無所謂了?
墨尋撲過去製住沈哲的四肢,卻見沈哲甚至都不掙紮,隻是在那認命一般傻傻地盯著天花板,等待墨尋的下一輪攻擊。
“該死!”墨尋一把甩開沈哲,罵道:“鬼才會對折磨一個破布娃娃感興趣,你要再這樣子我以後都不會來。藥癮犯的時候你就自己熬著吧!”
說罷,墨尋便從窗跳出去,遠遠地,在一個屋頂後蹲著偷偷看沈哲的行動。
看見沈哲先是在地上緩了緩,隨即又爬起來去擺弄那些奏折,他是惱極了,心發誓再也不管這人之後便轉身離去。
然而,話是這說,每次沈哲就要犯病的時候他還是會跑到那個小書房,與沈哲一夜纏綿。
墨尋覺得自己瘋了,原本那藥是用來套住沈哲,讓沈哲不要逃跑的工具,如今卻是將他自己給套住了,讓自己無時無刻不掛念著這隻兔子。
每次去尋沈哲之前,墨尋都會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我不是擔心他而去的,我隻是怕他犯病了、死了,以後就沒有這好的身體給我玩了而已。
可這天,等他做好了心理建設,跑到那個小書房準備與沈哲一夜春宵的時候,他開窗卻隻看到了一地的奏折。
許是出恭了還沒回來,墨尋這樣想著,便坐到沈哲的座位上準備等他回來嚇他一跳。
墨尋一直等到自己快睡著了,還不見那人回來。
這是,不在這了?
在官場、情場上都一向叱詫風雲的墨尋猛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但這股委屈很快就被憤怒和無謂取代:他不是自己要亂跑嗎?那就讓他跑吧,反正最後難受的也是他自己。
隻是墨尋沒有想到,自己第二天早上就能見到沈哲。
同樣沒有想到這件事的還有沈哲和他的係統。
沈哲在這段自閉的時間,唯一能與他相對正常溝通的就是係統了,畢竟係統是個話癆,整天在沈哲腦子說這說那。
直接在沈哲腦海當中響起來的聲音,沈哲就算是想屏蔽也做不到,而係統又沒有其他人聊天,老是要求沈哲陪他聊兩句,無奈沈哲隻好時常應付他一下。
【沈哲沈哲!你別睡了,快看前麵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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