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南縣的外貿公司,所處位置並不偏僻。
王明遠很容易就找到了。
他沒有急著進入公司找人詢問情況,而是選擇在斜對麵的一個小吃攤上坐下,讓攤主給弄了碗本地的特色小吃鹵雞涼卷粉。
事情正處於極度敏感的時候,貿然上門詢問,大都非常警覺,很難問出個所以然來。
很快,一大碗不過五毛錢的卷粉被送到了王明遠的小桌上,他特意加了辣椒和陳醋後,一邊攪拌,一邊很隨意問張羅攤位的婦女:“嬸子,聽說外貿公司的職員死掉一個了?”
攤子就在外麵公司斜對麵的街道旁,靠得那近,不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不知道。
“你是外地來的吧?”婦女打量著王明遠,笑道。
“我今天剛到廣南,是從明城下來辦事的。在路上偶然聽人議論,說是外貿公司的一個職工在往外貿公司送黑節草的路上被人打殺了。”王明遠小聲道。
“確實是有這回事兒,前幾天,我還看到公安去了好幾趟趟公司麵,不少人都知道了。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少說少講。”婦女似乎並不願意多說。
王明遠笑了笑:“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他說完,全身心投入在自己麵前這碗鹵雞涼卷粉上,雞肉撕成細絲,鹵得很有味道,卷粉爽滑勁道,再加上酸辣適中,涼涼的口感,交織出很精彩的味覺層次,在這日漸炎熱的天氣,出奇的好吃、舒服。
王明遠表現得越是隨意,婦女卻越有說話的興致。
每個人都有顆八卦的心,女人的八卦欲更是膨脹。
攤子上隻有王明遠一個人,周圍並沒有多少行人,女人在王明遠桌子對麵坐了下來,用抹布擦著桌子,小聲說道:“聽說被關起來一個外地司機,懷疑是那司機打殺的人,可是,你說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司機,怎可能選在那種偏僻的地方殺人,再說了,殺了人後,幹嘛還跑來報桉,那不是傻嗎?”
王明遠一臉驚喜地看了這婦女一眼:“有道理啊!”
“再說了,死人的那地段我知道,全是山坡穀地,偏僻得很。平日又沒什人走,那地兒,也太會選了,肯定是非常熟悉哪情況的人幹的。為的就是那些黑節草,不是都說有十多公斤的黑節草不見了嗎?
要真是那司機幹的,他還不直接帶著那些黑節草跑掉。
要我說啊,那些黑節草在誰手被找到,那就是誰幹的。”
婦女聲音壓得更低了,說這話的時候,還四處瞟了幾眼,怕人聽到,偏偏臉上又洋溢著怪異的興奮。
真的很有道理啊!
王明遠不由衝著婦女豎起了大拇指。
這發散式的猜疑能力非同一般,偏偏聽上去還那恰當。
一下子為還沒來得及多想的王明遠提供了不錯的思路,他也覺得,在這方麵可以深挖一下。
“那你說,什人最有可能去打那些黑節草的主意?”王明遠笑著問道。
“還能有誰,肯定是能用黑節草賺大錢的人幹的。”
“這話怎說?”
“黑節草是由外貿公司統一收購的,一年千多公斤的鮮草,數量可不多,在這方麵管控得很嚴格,一般人還真沒地方賣出去。”
“那不見得。黑節草可是野生的,外貿公司的黑節草都是由村民們自己采來交付到公司,他們也不見得就完全上交啊,如果自己會加工,大可自己找門道。”
“有這膽的人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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