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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謝謝你陪我浪費時間。”她說著，和他一起沿著牛津街慢慢走路。有蘇拉亞和奈傑勒斯在，洛倫娜在家沒有吃多少東西，於是在倫敦又吃了些英式的沙拉——凱厄斯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好吃的，即使是對於人類，那也算不上是一頓美食。

    “沒什。”他說。

    牛津街是倫敦最繁華的街道，在夜尤其熱鬧，來來往往的行人有如過江之鯽，大道上的車流映著明亮的燈光，是在坎布亞的莊園難以一見的場景。

    凱厄斯用餘光看著洛倫娜——她努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女孩，但要他來說，她在人類麵依然顯得十分獨特，叫他一眼就會注意到她。那種特別之處難以言明，也不是因為血液的氣味的緣故；它並非是屬於巫師的特質，即便把她放在巫師，他還是無法不留意到。倫敦比坎布亞熱很多，洛倫娜脫下了她的外套拿在手，露出麵的長裙，經過的幾個年輕男子暗暗打量著她，叫凱厄斯格外煩躁——一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他人覬覦的憤怒。

    “你之前來過倫敦嗎？”洛倫娜問。

    “來過幾次。”凱厄斯說，“英國有允許狩獵的地區，和巫師的聚居區互不相犯。”

    “這樣啊。”洛倫娜說著，小心地邁過一攤積水，“雖然同樣是超自然世界的成員，但是你們未免瞞得太好了……”

    “怎？”

    “巫師不了解吸血鬼的特性。”洛倫娜有點猶豫地說，“甚至是你們根本不怕陽光。”

    “否則，你或許會在沃爾圖直接做出一些令人吃驚的舉動。”

    “譬如點火。”

    “沒錯。”

    “這就是為什我們此前沒有轉化過巫師，還要對你們保守秘密。”凱厄斯說。

    洛倫娜咯咯笑了起來。

    “那為什我會被轉化？”她問，“說不定我真的會做出那種事。放火燒了沃爾圖。”

    “說到這個……”

    凱厄斯頓了一下——

    他發現他無法直白地回答這個問題，以至於他自己也感到了困惑。

    明明有無數的理由就在嘴邊，他可以告訴她，他認為她是可塑之才，想要把她培養成強大的吸血鬼；他也可以更無所顧忌地說，他不過是渴望她的鮮血……但是他察覺到了這一點：這一切都並非他的本意。或許此前曾經是，但是此時此刻，這些都成了借口和托辭。

    “啊！”

    他不必去回答她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