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兩人同時醒來,視線觸碰時,都忍不住移開了。林森輕咳了一聲,坐起身,“早。”
“早。”紀明月將血紅的臉埋進了輕薄的被子。
林森垂眼一笑,腦海不自覺地想起昨天晚上的纏綿,他扯開被子,低聲問:“我們還去度假村嗎?”
紀明月立刻抓住林森的手臂:“當然去,我們現在出發吧!”
林森笑出了聲:“那我去準備一下。”他說的準備一下,是把前一天沒收拾完的行李繼續收拾好。
紀明月下床,顧不上穿鞋,打著赤腳走到了次臥門口。
林森蹲在地上,把防水袋塞進行李箱,旁光瞥見一道影子立在門口,他側臉望過去,一雙雪白的腳映入眼簾。他歎了口氣,徑直走過去把紀明月攔腰抱起,放在客廳沙發上:“不要打赤腳,十月了,地板涼。”
紀明月被他這淩空一抱嚇住了,呆呆地看著對方。
林森轉身走到主臥,把拖鞋拿出來,放在沙發下:“穿鞋。”他站起身,轉身想要離開,紀明月穿上鞋,從背後抱住了他:“林先生。”
林森身體僵立著,內心的堅硬瞬間被這個擁抱擊碎,他拍了拍腰上的手,輕聲道:“我去做早餐。”
紀明月摟得更緊,完全不想鬆開手:“不嘛,要先抱抱。”
林森在她的手臂間轉了個身,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一隻手摸著她的背:“小月,乖。”
乖,是希望她以後穿鞋。
紀明月被林森哄了一會,才鬆開他:“林先生,以後必須每天抱十次。”剛說完又搖著頭否定自己:“不,抱一百次。”
林森親了一口她的額頭:“好。”
十月一日到處都堵車,浮雲城也不例外。他們出中心城區的十幾公路,就花了近四十分鍾,紀明月卻不在意,一路跟著音響哼著歌,好像什歌都會唱。
林森的耳朵像一隻錄音機,記錄他第一次聽到的紀明月的歌聲。
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好在天氣不錯,他們停好車,放下行李,便出門逛了。
度假村人很多,尤其是其主打的知名景點——蝴蝶園,這有從全球引進的近六十種蝴蝶。
蝴蝶園中心有一座蝴蝶木橋,木橋邊種滿了紫菀花和紫鬆果菊,成百上千隻蝴蝶環繞在遊客頭頂。
紀明月像是遇到了同類,穿過人群,追著一隻燕尾蝶跑,林森無心欣賞成群的蝴蝶,大步跟在她身後,眼看著木橋走到了盡頭,盡頭是湖泊,林森才拉住她:“小月,慢一點,這多人,等會找不到我了。”
被林森一“警告”,紀明月乖乖地停了下來,靠在欄杆邊欣賞無比熟悉的木橋風景。她和宋清風來過至少十次,其中一半時間都是和邢戈、俞舟一起,四個人在橋上放肆地追著蝴蝶跑,哪管人多不人多。
但林森的一句警告,比保安的恐嚇還好用。
穿過木橋是一座蝴蝶湖,湖水呈淡綠色,在陽光下泛著一微光,湖麵上時不時有蝴蝶低空飛過。
紀明月跟著林森繞著湖走了一圈,直到來到一個陰涼處,這很安靜,適合休息。
“林先生,你對這還挺熟嘛。”
“來過幾次。”
“和誰呀,該不會是——”
“客戶。”林森不知道為什要快速澄清,他很少旅行,一般是公務差旅,陪客戶在某些景點隨意逛逛,主要話題還是談生意,很少這樣休閑地觀賞景點。
“哦,和客戶。”紀明月笑彎了眼,林森嘴角也泛出了笑意。
逛完整座蝴蝶園,他們去吃了一頓自助晚餐,林森當然也發現了紀明月對這熟門熟路,哪怕是吃的,她都知道哪一道菜更好吃。
“你經常來嗎?”
“以前放暑假就會來這住一段時間。”紀明月盛了兩碗豆角燜麵,一碗放在林森桌前,另一碗逐漸入了肚,這是她來這必吃的一道菜。
林森點了點頭,沒有問出那句“和誰”,紀明月也單純地沒有主動說明,任由林森心抓心撓癢地猜。
吃完晚飯,他們休息了一會,換好泳衣去了溫泳池。
“林先生!”紀明月一邊做著熱身操,臉朝向身邊的林森:“我們來比試一下吧,看誰先遊到對麵。”
“好。”林森三歲開始跟著家庭教師學習遊泳,遊了近三十年,從兒時的感興趣到現在隻為了健身,還從沒有和人比誰遊得快。
他們同時跳進水,林森看到一道靈活如魚的身影瞬間超過了自己,他驚奇對方遊泳這厲害,是自己輕敵了,展開雙臂奮力往前追。
可因為前一段相差比較多,到終點時林森還是輸了一點。
紀明月雙手抱拳,眨著眼大笑:“承讓承讓。”
林森雙手撐在泳池邊,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
“我當年可是校遊泳隊隊長呢!”
“原來如此”,林森豎起了大拇指,休息了好幾秒,他重新站起身,望著紀明月:“再來一次?”
在泳池了遊了近一個小時,兩人才回到房間,各自洗完澡,坐在觀景台喝起了紅酒。
“這的夜好安靜呀,對嗎?林先生。”
“嗯。”酒精使得林森心猿意馬,他望見了紀明月眼中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上幾分。
紀明月抿了一口紅酒,放下杯子,站起身走到護欄旁,把手伸了出去,風迅速纏繞在她的手臂上。
林森放下酒杯,快速起身摟住了她的腰:“喝酒了,不要爬圍欄。”
他將紀明月摟進了房內,把她壓在透明的落地窗前,被紅酒熏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懷的人。
明眸皓齒,膚如凝脂,這樣的人仿佛怎也看不夠。林森想道。
紀明月的血液快速沸騰,她是清醒的,她如此清醒地想要吻眼前的男人,不出幾秒鍾,紀明月便主動地踮起腳尖,將唇靠近他。
林森驚喜地摟著她的腰,不容置疑地加深了這個吻。喘息聲穿過落地窗,隨著夜晚的風,飄向了泛著無數星光的涼涼夜空。
第二天,陽光照進了房間,照在純白色被子上。紀明月從小住酒店就有個習慣,自帶床單和被套,哪怕是最高級的酒店。
她睜開眼睛,發現林森還在熟睡,湊過去觀察著他的臉,觀察了好幾秒,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去碰他的唇,誰知下一秒被對方抓住了。
紀明月想將手縮回來,對方卻絲毫不讓步,他睜開眼睛,把她的手指重新拉到嘴邊,輕輕一吻。
“林先生,今天玩什?”
“去花田看看吧。”
“秋天的花一定很美很美。”以往任何一次,一定都美不過這一次。
他們走花田中間,林森問:“小月,你知道為什秋天的楓葉會變成紅色或者黃色嗎?”
“難道不是因為枯萎了嗎?”
“不。”林森搖了搖頭:“楓樹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用來嚇退大規模遷徙蚜蟲的侵襲。”
“噢?是這樣嗎?”紀明月感興趣地停了下來。
“自然界還有許多這樣的例子,例如雄孔雀的羽毛十分豔麗,也是為了展示力量。”林森牽著紀明月的手,輕聲說道:“在自然界,植物事實上比動物更加富有生命力,也更加頑強,你幾乎可以任何一個地方看見植物,植物占地球生物總重量可有八成之多。”
“林先生,你再多跟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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