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那有吊床耶!”
紀明月拉著林森走進海邊的樹林,這有一小塊區域特意用來給遊客休息,樹木基本間隔兩米,就是為了在粗壯的樹幹上綁彩色織網吊床。
“我要上去。”紀明月像爬牆一樣,提著腿往上翻,林森趕忙托住她的身體,直到她穩穩地躺進了吊床,“姿勢不正確,容易掉下來。”
林森把吊床打到最大,多餘的部分用手指攥住。紀明月在吊床晃了晃,舒服極了,指著一米遠外的另一張吊床:“你睡那張。”
林森捏了捏紀明月的手掌心,不放心地低頭觀察起來:“我還是在這看著你吧,免得你掉下來。”
“下麵是沙子,就算摔下來也沒事的。”紀明月誇張地晃了晃吊床,伸手推著林森往另一張吊床走。
林森隻好作罷,從防水袋掏出一瓶礦泉水,放在紀明月手上,“別晃了,好好休息一下。”
紀明月喝了一口水,望見林森長腿一跨,和她並排躺了下來,兩個人的手往外一伸就能碰到一起。
林森眯著眼望向湛藍的天空,幾縷午後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葉,直射在他們身上。昨天暴風雨後,今天的天空特別純淨,海邊也不覺得熱,海風吹在身上很舒服。
吊床輕輕晃了起來,聽著蟬鳴聲,林森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玩不了三國殺。”
紀明月拿著手機嘟囔道,這座島除了酒店有網絡,其它地方都沒有網絡,信號也很差。他們帶著手機,最大的用處就是拍照。
林森側臉望向她氣鼓鼓的臉,笑了,“不如這樣吧,我給你講講三國有趣的故事,好不好?”
紀明月一聽,立刻支棱起來,“好呀,什好玩的故事呢?”
“你平時玩哪個角色比較多?”
“張飛、孫策、諸葛亮、司馬懿,太多了,很多角色都會玩。”
“好,那就從你說的這幾個人說起。”林森把手從吊床伸出來,紀明月立刻挨了過去,嘻嘻笑道:“林先生,要握著手說是嗎?”
“怕你等會一激動,掉了下來。”
“哈?”
“張飛在所有影視作品的形象都是粗獷無才,橫眉怒目,胡子拉碴,喜歡叫‘哥哥’對嗎?”
聽到他這形容,紀明月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後伏,“是的、是的,很沒文化水平的那種,關羽長篇大論,他隻會說‘俺也一樣’!”
“但曆史上,張飛不僅武藝高強,還寫得一手好字,擅畫美女圖,最重要的——他還是個美男子。”
“哈?不會吧?!”紀明月驚掉了下巴。
“我看遊戲的司馬懿頭像都挺帥的,但司馬懿父子祖孫,篡竊皇位,對曹操子孫和夏侯家趕盡殺絕,可以說相當狠厲、惡毒了。”
“司馬懿不是很有智慧嗎?”
“是有智謀,智慧這個詞我倒覺得配不上。”林森咂摸了一下,又提到了一位配得上這個詞的英雄。
“諸葛亮雖然沒有影視作品那厲害,但他對劉備至死不渝,忠誠不二,對蜀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還有,他確實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影視作品的帥哥扮相蠻貼切的。”
“嗯,他忠誠得令人想哭。”紀明月腦子快速轉了起來,很快把諸葛亮忘了,“林先生,你還沒說孫策呢?我很喜歡玩這個角色。”
“孫策忠於朝廷、人民、朋友,儀表堂堂,年輕有為,和周瑜比親兄弟還親,一個孫郎,一個周郎,都在翩翩少年時娶了大小喬,被世人傳為佳話,我也蠻喜歡他的。”
“哇,好感動好感動,我喜歡的孫策,江東子弟,何懼於天下!”紀明月把孫策的三國語言念了出來,林森聽得熱血沸騰,又提到了孫權。
“他算是年少英明有為,但後來背信棄義,害死了關羽,一直被人吐槽到現在,估計他心蠻委屈的。”林森說完孫權,又想到了一個會委屈的人,那就是魏延。
魏延一生忠心耿耿,勇冠三軍,軍功卓著,既有大將風度,又善養士卒,慘死已經夠慘了,兩千年後竟然被戲劇汙名化成這樣。
林森想到他,就直搖頭。紀明月以為他是說累了,立刻捏著他的手:“你喝口水,我們聽聽歌吧。”
紀明月打開音樂播放軟件,“你喜歡聽誰的歌?看看我這有沒有。
林森雙手枕在腦後,望著樹枝:“可以點歌是嗎?”
“那得看下載列表有沒有呢。”
“fivehundredmiles。”
林森念出歌名的時候,紀明月大笑了一聲:“啊!真的有哦!我跟林先生居然有共同喜歡的歌!”
紀明月在幾百首歌瞬間翻出了這首歌,迫不及待點了播放鍵。
林森緊盯著紀明月紅紅的臉頰,眼睛滿是笑意,他可不止在一個地方,聽過紀明月放這首歌。
當然,他自己也很喜歡這首,尤其是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聽這首歌,想念祖國的心情那叫一個澎湃!
紀明月跟著歌哼了幾句,眼角瞥見一個人,猛地坐了起來,居然是快艇上那個淡定的長發男子!
林森順著紀明月的眼神望了過去,一個高大壯碩的白人,戴著一副黑墨鏡,端著一個專業相機,正對著樹木、蟲子專注地拍攝。
“他是快艇上的遊客?”林森有點印象,問了出來,紀明月點頭道:“沒錯,他當時可一點都不害怕呢,就像知道我們會沒事一樣。”
林森沒說話,又多看了一眼,他身高190以上,穿得十分奇怪,至少在度假村這樣的地方,大家都短袖短褲、比基尼的海邊,他的長袖、長褲和手套顯得十分突兀。
男人拍了幾張,往這邊張望了一眼,很快往沙灘的方向離開了。
林森心說不出的怪異,他望向紀明月,對方像沒事人一樣,又陶醉在晃晃悠悠的吊床上。如果這個人有問題,紀明月會感知到的。
想到這,林森放鬆下來,一放鬆整個人就昏昏欲睡,最後在吊床上睡著了,還睡了一個小時才醒。
醒來後,林森精神奕奕,他從吊床上下去,走到紀明月身邊,把她臉上的帽子移開,一張安靜如嬰兒般的睡顏露了出來,林森笑了笑,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小月,差不多了,醒來了。”
紀明月還沒睜開眼,剛想翻身,就被林森托住了身體,“我的乖乖,你在這翻身,會摔暈過去的。”
林森垂眸想,還好在他醒來之前,紀明月沒有翻身。
“我睡了多久?幾點了?”
“三點多了。”林森喂了她一口水,把她從吊床下抱下來,穿好拖鞋,“我們去海邊走走吧。”
兩人很快往海邊走去,一個長焦鏡頭從一棵粗壯的樹後伸了出來,對準他們的背影連拍了十幾張。
在海灘上走了一個小時,他們才走到沙灘盡頭的露天法式餐廳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回別墅換好泳衣,跳進了一樓的泳池。
“我就知道你不會專心遊泳!”
“你又知道?”林森拉著紀明月爬上小黃鴨充氣墊,把她壓在身下,低聲道:“你什都知道是嗎?那你猜我現在想做什?”
“你想——”紀明月止住話頭,直接用行動說出答案,她知道林森想來個浪漫的泳池kiss,林森當然不甘示弱,既然對方猜出來了,當然要把它實現到最好的效果。
親了十幾分鍾,林森怕自己又把控不住,就把紀明月摟在懷,望著星空:“小月,跟我說說。”
“說什?”
“說說那個男人。”
“哪個男人?”
“快艇上的男人。”
紀明月仰起頭,用頭發刮搔著林森的下巴,不明白為什這個時候提起他:“他有什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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