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整夜還是沒有減小雨勢的樣子,無奈何,我隻能繼續在秦小蓮家暫住等雨停。
所幸自打秦小蓮吃了我做的炒臘肉後,便不再抵觸我,相處還算自在。
此時我坐在門檻上發呆看雨,秦小蓮站在我旁邊,捧著一本年代悠久,被翻起了毛邊的書,斜倚著門掀一頁看一會,又時不時斜眼看我,似是有話要說。
這房子地基打的高,積水也用不上來,就是門口傾斜的青石板被砸了許多坑坑窪窪的小洞,麵積了點雨水,太陽一出來就能蒸發了的。
“你在這邊多久了?“
我看著秦小蓮鬆了幾次手,終於放下書,卻沒想到她要問我的卻是這種問題。
“額······大概有個四五年了吧。“
思緒一下被拉遠,我便斷斷續續的向她訴說我的過去。
災難降臨前,然後和堂哥一起去了南方打工。然後不到一個月,病毒開始爆發,我們被困在工廠半個月多,堂哥帶我跟著同鄉的叔伯出了廠尋找回家的路,可是我們作為普通人,在失去手機導航的情況下,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邊走。最後隻能跟著大年紀的叔伯按照老舊的紙質地圖走。
回想當初簡直是噩夢。不到十天,二三十個人,就剩下五六個,我和堂哥也走散了,至今沒見麵,不知生死。我一個人在南地亂竄,加入一個又一個的小隊,幾次死逃生。
後來我跟著大部隊北上逃難,偶然發現我逃到了以前生活的鎮子上,當時災難已經接近尾聲,喪形種就是那種感染者已經開始腐敗。我就脫離大部隊,在鎮上駐紮下來,並開始尋找老家的方向。
當我終於找到老家時,基本上隻剩一個爆炸過的加油站是我熟悉的了。鄉間小道雜草叢生,路麵支離破碎,倒塌牆麵上的血跡殘痕和戰爭的槍痕彈道到處都是,我的家鄉已經沒有人類的生活痕跡了。
我在一片樹林找到了我家,父親最愛的香椿炒雞蛋,那顆龐大的變異香椿樹就長在院,抵住了門。院子除了母親的衣冠塚,也不見父親和幼弟的去向。
爾後一年多我才在家找到了一封信,一封父親留給我的信或者說是筆記。
女兒,不知道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們一家有沒有團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見這封信。之前的事,我和你媽媽都很抱歉。
女兒,你媽媽在買車票去找你的路上被襲擊,再沒有回來,隻能立一個衣冠塚給她。爸爸很希望你不要怕,且能夠回家我們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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